她只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头高速奔驰而来的战马重重的撞上了小腹,那股摧枯拉朽般的冲击力,自己完全无从化解,直接带着她向后飞跃而去;受此重创,腹内也立刻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沸腾起来;那些还未消化完全的食物残渣,那些因内腹受伤涌出的鲜血,裹挟在一起从口中喷涌而出!脑海中开始天旋地转,眼前也被蒙上了一层黑布,直至背部狠狠撞上了高大粗实的梁柱,这才被迫止住了向后倒飞的势头……
毫无疑问,这一剑虽然没能直接要了白玉烟的小命,却也使得她失去了与沈归继续周旋的能力。原本这位衣裙飘飘,美若天仙的毒娘子白玉烟,此刻就仿佛是摔倒在猪肉铺后院的农妇一般、周身上下漫步着自己的呕吐物、混合着地面上的鲜血,真令人望而生厌!
“不要怕,前面还有被你算计的郑大年等着你呢!而且在你死之后,我很快也会把整个谛听全部送下去陪你。你们这些爱财如命的牛鬼蛇神,很快就能在阴间继续相会,再次密谋榨取巨额财富……如果我还能记得,每逢初一十五也会给你们烧一大笔启动资金的……”
说到这里,沈归厌恶的看着瘫倒在血泊之中的白玉烟,双手高高倒悬起那柄立下汗马功劳的惊雷剑,作势便要向她的脖颈刺去……
忽然之间,窗外风声大作;原本因为两江联盟召开讨债大会而紧闭的所有窗子,瞬间便被狂风同时吹开;原本万里无云的烈日晴空、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飘来一袭阴云;原本沉浸在杀戮情绪之中的沈归,也因为此异象,暂时止住了下压的利刃……
不过当他发现祠堂的窗子四敞大开,只是由于一阵狂风吹袭的原因,便再没了深究的兴趣;他重新悬起了短剑,还颇有些玩味的对白玉烟说道
“莫说狂风大作阴云密布了,今日就算天上下金子,你也同样是难逃一死!”
他刚说到这里,尚未完全被乌云遮盖晴空突然亮起了一道闪电、只把沈归那张布满了血污的面容、映衬的更加狰狞!二个呼吸过后,一道开天辟地般的巨响春雷乍现,就连已然认命等死的白玉烟,都被这声不算突兀的巨响震的浑身发颤……
雷声滚过之后,白玉烟突然发觉眼前的光线有所变化!她睁开双眼,只见沈归那双布满了血丝和杀意的眼珠,正紧紧盯着自己;而两个人的面孔,也是越拉越近……
砰!
白玉烟被不断下压的沈归直挺挺的拍在了身上,原本已然翻江倒海的肚腹再次受创、不由自主的再次喷出一口鲜血;她并不认为自己现在这脏兮兮的容貌,能引得满腔仇怨的沈归狼性大发;但她也同样不认为仅仅是一道格外响亮的春雷,竟然能把这位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给吓晕过去!
“呼……呼……”
自从白玉烟的工作单位,从秦淮河畔的画舫花船改为了谛听之后,便再没被一位男子“如此热情”的拥抱过了;再加之如今她体内伤势甚重,即便沈归压在自己身上一动不动,她也完全无力推开对方,只能尽力多喘上几口粗气罢了……
“骚狐狸你发什么愣呢?还不赶紧走?”
就在白玉烟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直视屋顶发呆的时候,一道令他倍感熟悉,又十分厌恶的声音传入自己耳中;她勉强梗起了脖子,便发现一位戴着顶破草帽,赤着上身、满面虬髯,肌肉扎实的中年汉子,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当中……
“…你……是老黑狗?”
“我是你祖宗!别他妈那么废话了!你当三哥控住这小子就那么容易啊?赶紧起来跟我走啊!”
“你这条老狗乱叫个什么劲啊?本姑娘伤的就那么不明显吗?但凡要是能动一下手指头,姑奶奶还能让这头死猪给拍在下面!”
被白玉烟这么一说,做渔夫打扮的黑狗才看出她的窘迫。根本无需把脉验伤,单看她那淡金色的脸蛋儿,就知道她此时定然受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