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便直冲鼻孔,立刻令他吞下了后面的半句废话。不过,此人也并非什么善类,屋中这番残酷血腥的恐怖场面,他也只是皱了皱鼻子,随后便挺动着自己手中的铁扒,迅速向沈归这位不速之客捅来!
毫无疑问,仅仅一个照面过去,这位见过大场面的闽江水贼,便被彻底了却残生。沈归左手一剑斩断了铁扒的木杆;右手惊雷连刺三剑,直接扎断了对方的颈骨,就连拆招换式的机会都没留给他。毕竟对于前来复仇的沈归而言,在这郑氏大宅当中的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全都是杀害郭云松的帮凶!
没有半个无辜之人!
方才惨死在自己眼前的人,毕竟只是江南道主事而已!对于郑大年来说,虽然他的死状足够惨烈、但梅源毕竟不是闽江人,充其量也只是兔死狐悲罢了!然而这位连一个照面都没能熬过去的男子,却是他心中认定的郑家继任主事,两种死亡的意义也就完全不同了!
“敲钟!”
见沈归不容分说便大开杀戒,那么本就是老海贼出身的郑大年,也不会抱有任何的幻想。沈归当然也看到了一位头发灰白的老者溜出了门口,然而却并未加以阻拦,任凭他敲响了门外悬挂在梁上的示警铜钟!
铛铛铛铛铛……
别瞧那出去敲钟的老头身形佝偻,但两条胳膊上的劲还真是不小!钟点被他敲的异常急促,直震的人心中烦躁无比。沈归无意压制内心的火气,手中春雨剑上下翻飞,先后斩下了九颗头颅、并准确无误地甩落在了铜像前的供桌之上!
这九枚新鲜的头颅,看起来像极了国丧级别的萨满教祭祀大典之上,必备的祭品供物——三牲六畜。
沈归看着祭品齐备的香案桌,语气平缓地对郑大年说道
“郑大年,如果你不妄想逃出这间祠堂的话,我可以把你这条狗命留到最后!”
听完了沈归这一番话,郑大年又抬眼看了看香案桌上摆放的九颗人头,竟真的叫过了一位年纪轻轻的后生,在他耳边小声交代起了后事。
闽江水贼如今的主事郑大年,年仅十六岁的时候,便已经成为了纵横海面的顶尖巨匪!多年浴血厮杀的经历,使他不仅攒下了无数的隐伤疤痕,更练出了非常敏锐的危机嗅觉。单凭沈归的速度与身手,再加上他手中那两把“削铜如泥“的神兵利器,郑大年就已经判断出了双方的实力对比,存在着绝对无法跨越的差距。这是一种什么天时地利人和、什么人数兵器环境,全都无法弥补的绝对差距;所以现在等待他们的唯一结果,便只有四个字引颈受戮。
与其进行徒劳的殊死一搏,倒不如给一个年轻的族人留下遗言,赌一赌这个少年人心中可能还尚存一丝天良,不会肆意屠戮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辜后生。
沈归见他如此上道,便轻声赞了一句“聪明”,随后折身而去、着手扑杀起了祠堂当中的有生力量!无论敌人是奋起反抗还是跪地求饶,对于沈归来说统统都是一剑毙命;片刻过后,有几名衣着朴素的妇道人家听了示警钟声,也已然赶到了祠堂门外。
当浑身浴血的煞神沈归,看到这些因为担心自家男人而赶来的妇道,还真的沉吟了片刻;片刻过后他便不再犹豫,仗剑飞身上前,迅速结果了这些手无寸铁的无辜之人。
不错,关于这个问题的处理方式,沈归的做法极不符合江湖道义;然而,寻遍整个南康王朝,也未见得能找出几个正经八百的江湖人!别瞧那些在街面上混事的人,端的也都是一碗江湖饭;但捧了江湖的碗,却砸了江湖人的锅,这些不受规矩的人,已经都变成了惟利是图的小商人!
对于商人来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千古不变的准则;至于说郭云松与铁甲的这笔血债,要用多少人的性命来填,那就只是价格的问题,与道义无关。
郑大年虽然还不清楚沈归的来路,但他们两江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