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便是我取你人头之时”,随后便弯腰捡起了扔在地上春雨剑鞘,迅速消失在了沈宅的前院之中。
“三公子,忠伯让我问您要不要……哎?小少爷呢?”
腰上系着一条白色厨裙的青梅,此时也恰好走回前厅;她疑惑地看着若有所思的沈游,询问着沈归的下落;而沈游经她这么一扰,也立刻回过神来
“忠伯问什么?”
“忠伯问要不要备上大夫人的碗筷……小少爷走了吗?”
“嗯,所以那一桌珍馐,就只有我们自己享用了。大嫂一向喜静,斋饭还是照例送到佛堂去吧。”
“可……可我们做了好多呢!”
沈游看着青梅脸上那略带焦急的神情,悄悄的背过了已然满是青紫淤血的左手。他用右手食指,轻轻点了点青梅已然微微凹陷的脸颊
“那就叫上大伙与我们一起用餐吧!你要额外多吃一些才是,瞧你最近瘦的,好好的一颗青梅,就快变成梅子干了!”
青梅从未习学过武艺、又半途去了厨房帮厨,自然不知道方才二人那场短暂的交手,究竟存在着怎样的危险。
无论想到那十六名萨满卫的英魂,还是日后如何向老乞丐负荆请罪,沈归都极度渴求沈游的这颗头颅。然而这一次交手过后,无论沈游是真的地灵脉者,还是仿效岳海山那般自燃经脉,自己都明显是技不如人的;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也正是沈归历来的处事原则。区区一个沈游、待日后见到白衡或是刘半仙的时候,再央求他们出手也就是了;再不济的话,只需多等上一段时日,等沈游身体里的鸡血彻底褪去之后,自己再上门讨债,也为时未晚啊!
沈归这人历来心宽,更没什么精神洁癖,所以无论这两笔血海深仇,是不是由他亲手所报;只要沈游能落得个身首异处的收场,那么他就过得去自己心里的那一关!
不过站在沈游的角度来看,这档子事,可就变得复杂许多了!
其实方才并非他有意放水,他也比谁都迫切地想要擒下沈归,更有充足的信心,能够至少把他困在沈宅一年光景;所以当他的左手、扣住了沈归执剑的左腕之后,便立刻输送了一道内息,想要一举攻入他的神门穴,使得活驴一般的沈归陷入昏迷与沉睡当中……
然而当自己的那一缕内息、才刚刚进入沈归体内之后,便立刻遭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真气反噬;这股埋藏在沈归体内的气息,竟然依附着着自己的一缕内息盘旋而上,反而冲入了自己的左臂经脉之中!如果不是他反应还算及时,就真的说不准会受到何等程度的内伤了!
沈游也是一位顶尖的武学高手,而内息彼此间的对攻,自然也是驾轻就熟的寻常事。这江湖上的内家法门虽说无穷无尽,但如果只从性质上来区分的话,应了万变不离其宗这句老话,只不过是刚猛与阴柔之间的区别罢了,。
玄门分阴阳、释门分禅武,纵使江湖上的武学千奇百怪,简单来说,也就仅此而已了。
然而沈归内息的性质,却是沈游从未听说过的第三种。它不同于刚劲的硬桥硬马、也不同于柔劲的避实击虚;当那股奇怪的内息、与自己的柔劲碰撞在一起之后,竟仿佛天上的云彩般虚无飘渺,一触击溃,之后又变为一团棉花那般柔软坚韧,重新结合在一起,把自己的内息紧紧包裹其中。
如果就仅此而已,那么沈游还有其他无数种的办法、可以把他这个脑子不太灵光的侄儿,玩弄于股掌之中;可沈归的怪异气息,竟然还可以紧紧贴着自己探出的那缕气息,沿原路而上,反而侵入自己的经脉之中;并且在这股气息大肆入侵之后,竟然还仿佛火焰那般、迅速蚕食自己左臂的经脉!
不过好在这种性质特殊的内息,好像也并非沈归有意为之、甚至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甚明了;否则的话,方才沈归只需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