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换布鞋,有了布鞋还想换棉靴,有了棉靴又想加一层缎面。所以即便生活条件已经非常富足,但多出了更高的追求之后,南康人也未必能感受到比别人更多的轻松与快乐。
每个人眼中的世界,都是不一样的。
眼界开阔,也会带来更多的物质追求,那么满足物欲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赚取更多的银子、去结结实实的把它握在手心里。而百姓们都一门心思地奔着银子使劲儿,也就少了很多不必要的流血纷争。
大家都忙着工作赚银子,忙都忙不过来,谁还有闲心为了一句半句的闲话,当街打出一个头破血流呢?所以对于南康、尤其是长乐街附近的百姓来说,今日见到的这一场当街杀人案,至少足够他们热议个三年五载的了!
没过多久,齐返这位携美出游的富家翁,便从不同人的口中,打听到了今日发生的流血事件。这种毫无顾忌的行为方式,江湖味道极重,根本就不可能是本地人做下的案子;那么对于三人来说,凶手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看来,杏花楼的这一顿重逢酒宴,他们还要再拖上一阵了……
打听到了南虎帮驻地的方向后,三人便朝着青云巷走去;可行至半路,他们突然听到了一阵巨大而密集的声响、就仿佛是除夕夜放爆竹一般,震的人心里发慌……
三人脑中想到了熟悉的火器墨雷,脸色同时一变,急忙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其实他们的这种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因为无论是天工坊的短弩、还是那二郎神火铳,即便威力再大、杀伤力再强,最终也还是需要人来操控的。瞄准的是人,击发的是人、填装的也一样是人;一位合格的弩手与火铳手,根本就不是短时间就能训练出来的!如果再说到反应速度与动态视力、对距离的估算与操控、甚至火力覆盖的节奏间隔与相互配合等等,根本就不是这些南虎帮众能够染指的技巧。
他们这些人如果不是好吃懒做、不学无术的话,还何至于成为地痞流氓呢?
当然,看似正厅这个狭窄闭塞的战斗环境,即便是无需瞄准胡乱进攻,沈归与齐雁也是避无可避的;但沈归和齐雁也同样是人,并不是那些不会移动的草靶土墙可比;又怎么可能会站在原地,任这些废物慢慢碰运气呢?
自打弩机的声音一起、沈归与齐雁便分别纵身跃出了宅院的正厅之中;而那两柄二郎神火铳炮管发出的烟雾,也把整个厅堂全部笼罩,谁也看不清目标情况。
沈归和齐雁绕出正厅之后,仿佛探笼捉鸡一般、很轻松地把庭院之中的虎头郎与账房先生擒在手里;而正厅之中的火铳手,此时才刚刚填装好了第二轮弹药,零零散散的继续发射起来……
“我说虎头郎啊,你们南虎帮的武器的确不错,就是人蠢了点……”
“你……你……你不能杀我……你不敢杀我!”
这虎头郎被沈归死死地捏住了颈椎,徒劳的挣扎了几次未果之后,竟开口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沈归二指微微一错劲儿,发出了咔嚓一声脆响、这位虎头郎的老虎脑袋便瞬间一僵,脖子扭出了一个诡异的角度,瞬间栽倒在地……
“到你了喂,这位眼镜先生!啧啧啧,不得不说,您老人家这副眼镜啊,还真是好东西啊……”
“且慢动手!不知有关于谛听的秘密,少侠可有兴趣知晓一二?”
“什么是谛听,我们没听过,也没兴趣……”
“那沈爷和齐爷对于江州城的那一番招待,可还觉得满意啊?谢川这孩子才刚出徒不久,恐怕……“
沈归听到这里,也清楚了这个账房先生绝非是误打误撞的小角色,立刻上前捏开了他的嘴巴,云淡风轻地对他说道
“没想到这南康与北燕才隔了一条华江,已经是截然不同的两副面孔,可你们这些杂碎,却仍然原来的那个谛听啊!放心,沈爷这辈子最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