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捷性、乃至攻击的角度落点来看,他都更像是一位老年广场舞团的表演艺术家,更并非是一个习武之人。
沈归故意被他的鸡爪疯抄上了自己的右腿,感受着对方挤脓包一般的力道、还有那颤颤巍巍、晃晃悠悠的下盘功夫,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按理来说,内家高手的身形倒是什么模样都有,瘦小枯干、年纪老迈也并不能代表什么;而且他面对着如此悬殊的年龄与身形的差距,竟然还敢率先出手、那这老头心里就理应有所依仗。但他也许是因为初次出手而托大轻敌,可至少也该露出一些闪光点不是?
可这老头光是抱着沈归的腿,都已经开始喘起了粗气、接下来那个极其勉强生硬的撩阴手,也完全的让人摸不着头脑。以他这样的速度和准头,沈归就算是一动不动、都很容易被他把裤子给扯下来……
“哎,你这叫个什么招呢……”
沈归看着对方那犹犹豫豫的一爪,无比轻松地就抽出了被他夹在腋下的右脚,同时上左步送左肩,施展了一小股的推送之力,把这老头顶出了自己身前……他这手靠打、并不是什么武功招式,也叫不出任何的名头来,就是简简单单的依在那老者的怀中一拱,连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可即便如此,那老头却蹬蹬蹬的连退了六步,仍然没能稳住自己的身形,一脚蹬空,直接掉入了齐踝深浅一汪水池当中……
“咳咳!既然有贵客登门拜访……那就进来厅堂讲话吧……”
方才沈归还在担心那个不自量力的老头子、会不会一头撞死在假山石上;可如今一听厅堂中传出了一位男子的声音,便再没了尊老爱幼的那份兴致。打人无好手、骂人无好口,沈归此番前来,就是打算斗一斗这头露出了半根尾巴的南山猛虎;至于那些道德礼法上的小节,也无需过于执着了。
“嚯?我还以为来者会是成名已久的前辈高人呢,没想到竟然是两位少年英雄啊?来人,上茶……”
厅堂之中的太师椅上,此时正端坐着一位年纪在四十岁上下的红脸汉子。此人身形壮硕、皮肤黑红,是典型的莽夫糙汉形象;可就是这样的个人形象,如今却穿着一袭金丝绲边、精工纹绣的员外服,脑袋上还戴着一顶镶嵌了极品翡翠帽正的瓜皮帽,真是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若是旁人看了,准以为这是哪里来的一位山大王,刚刚抢了一位富家员外爷的全套行头!
“你省点茶叶吧,口渴也不急在这一口了!你是南虎帮的帮主?还是老头子啊?”
沈归这个问法听起来有点自相矛盾,却来自于江湖帮派的老规矩。凡是成了气候的固定本地帮派,就比如说巴蜀道的哥老会、广陵申城一代的安清帮等等,全都是采用了两代家长的制度。帮主的职位几年一换,主要负责维持帮会的生意与日常运转;而老头子则是终生制,基本上都是些德高望重的世家子弟出任。就比如说直到现在为止,安清帮老头子的位置上,还从未出过一位不是金家的人选。
“我就是南虎帮的帮主,不过今年也才四十有三,还当不起老头子这三个字!”
得,又是一位长在了颈动脉上的血外行!跟这样的人交流,再继续团春也是鸡同鸭讲的废话,虽然他也自称江湖,但与沈归和齐雁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青蛇是你的手下?”
“不错,正是跟着在下吃饭的兄弟。”
“他们当街把一位卖花的老人围殴致死,也是得了你的令喽?”
“哦?还有这事?”
这位红脸的外行帮主一听,眉毛一挑眼睛一瞪,看向了身后一位账房模样的先生;这位八字胡先生迅速走上前来,伸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玳瑁西洋眼镜,态度殷勤地附耳上前,低声说起了悄悄话来……
“嗯……嗯……好……”这红脸汉子一边点头应声,一边把眼神再次转回沈归身上“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