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还有着谛听、与那些不自量力的江湖人在蓄势待发……
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老虎再凶,终究也有打盹的时候,更何况是沈归与齐雁呢?所以,至少在这个时间节点上,北燕王朝这个是非之地,是没法再呆下去了。
沈归方才在牛肉饼摊看见的图画,正是齐返之前留下的痕迹。不过也只是通知沈归,他们三人已经平安逃出长安城的消息,并与沈归约定在南康王朝的建康城附近相会;其余的消息,受竹竿的篇幅所限,什么都没能留下。
而恰好这个约定地点,也是他们二人眼下的唯一去处!姑且不提自己的亲人都已经在南康定居,光是那些明里暗里的追捕行刺,也会令他们片刻都不得安宁。至于说周长风这个狗贼与自己结下的梁子,但等风声过后,随时都可以杀他一个回马枪。无论是那个无影无踪的刘半仙、还是带着三位人质前往建康城的白衡,哪一个动动手指头,都不是那个坐着春秋大梦的信安侯,能够抵挡的!
目标越小,逃命也就越容易;他们一个是小绺门的中坚力量,一个是从小就浪迹于市井江湖的混世魔王,堪称是逃命路上的绝佳组合。再加上与沈归有着深仇大恨的谛听,如今却意外地陷入了沉寂期;而那些所谓的江湖游侠,曾经有好几拨人,跟他们面对面的喝过酒,都没能察觉出半点异样。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连官府与江湖人的追查都躲不过去的话,那即便落在敌人的手里,也就只能送上一句活该了
而且这二人能够从一张大网之中逃出生天,也多亏了长安府豢养的官画师,擅长的都是写意而不写形的水墨画手艺……
就这样,沈归与齐雁二人,沿途追踪着齐返留下来的记号,一路直奔东南方向而去。直到踏入了南北战争前线的徽州境内,这兄弟二人才暂时停下了疲惫的脚步。
他们选择在安庆府落脚,打探一下消息,顺便休养生息一番。
这座安庆府,乃是北燕朝廷的前线重镇,与南康王朝的国土,就只隔了一条华江而已。尽管距离如此相近,但由于安庆府附近的水面极窄,无法摆开船队;而两军可以隔江相望,也就代表了任何一方,都无法在此处安然登陆,也就没有成为水战前线的主要条件了。如此一来,位于两军前沿阵地、却反而没有经历战火的安庆府,也就成为了双方默认的交易地点、也成为了民间走私偷渡的首选位置。
所以这座安庆府,就仿佛是南北战争的和平饭店一般;虽然城镇规模比不上南康那种富庶繁华的大城;但至少在人口的密集度、与货物交易的吞吐量来说,已经成为了北燕朝廷不可或缺的重要城市。
正所谓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在这个南来北往、客商云集的码头城市当中,多出了两个普普通通的外乡年轻人,根本就犹如大海里掉进了一滴水,无法激起半分涟漪。
坐在脚店单间之中的齐雁,指着一张羊皮图上画的线条,紧皱着眉头对沈归说道。
“咱哥俩为什么非要在安庆府落脚啊?小返他们走的那条路,不是入江都郡、直扑建康城吗?咱们却为何要在安庆府过江呢?从这个码头登船的话,即便咱们到了南康境,那也得多走上五百多里地呀!”
沈归正在整理自己的行囊包裹,听了齐雁的话头也没回,只是语气悠然的对他解释起来
“李小胖和那个不省心的家伙,可都是正儿八经的幽北皇亲,身上又都带着正式的使臣文书,所以他们从江都郡,走正式渠道过江,虽然会麻烦一些,但也足够安全;而且他们三人到了南康境内,还会受到接见外邦使臣的礼遇;也就是说,聚集在他们三人身上的目光越多,他们也就越安全……”
说到这里,沈归突然翻到了一个镖囊;打开一看,原来里面装的是那四根不知道有什么用处的三寸镇龙钉。他看着这四根丧气东西沉默了一会,随即又苦笑着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