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
可这位负责巡逻的探子头领,他右手的二指之间竟然还有一层厚厚的老茧;虽然如今触感已经顺滑了不少,但显然此人是来到赤乌之后,才彻底放弃了练习射艺的习惯!
所以,这位本该‘出身于市井当中’的赤乌探子,根本就是一位军伍出身的老兵!
首先来说,此人虽然腰圆腿壮,看似是位习武之人;但沈归却清楚点的知道,凡是练成此等身形之人,绝不是经过名师指点、高人传授的‘会家子’!哪怕是那些家中请的起武师的富家子弟,练出来的身形都是‘猿臂蜂腰螳螂腿’,看上去就是那么的协调美观;而反观此人的身形,分明就是那些穷苦出身之人,‘随大流’练出来的‘笨把式’;再加上只有‘弄弦之人’才会磨出来的特殊指茧,都清楚地说明了此人的出身与来路!
既然已经确定此人是行伍出身,那么究竟是周长安对自己说了谎话?还是‘赤乌’已经逐渐开始脱离周长安的掌控之中呢?其实对于这个问题,沈归倒是更倾向于前者……他宁愿相信周长安如同颜昼一般、是个口蜜腹剑的小人;也不敢相信安平王府的大管家葛三水,会失去对于赤乌的掌控力!
检验了自己心中疑虑之后,沈归在心中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谨慎来!虽然他也没有与齐雁正正经经的交过手;可单从他展现出的身法来看,但凡是能够困住他的陷阱,对自己也同样有着很大程度的威胁!
沈归把剑身在夜行衣上随意一抹,随即用牙齿紧紧咬住剑柄,同时双脚用力蹬地、身体借着反馈的力道直接蹿起在半空当中;紧接着他迅速地抬起双臂,双手犹如两只铁钩一般、紧紧扣搭在院墙之上。挂在高墙之上的沈归等待了片刻,这才腰腹一用力,轻轻松松地踩上了只有黄瓜粗细的院墙……
而院中的景象,也让仿佛一只黑狗那般、四肢并排蹲在院墙之上的沈归哑然失笑!原来剩下那十二位赤乌的探子,正背靠背地拉出了一个大圈,把那具中镖身亡的‘锣鼓手’围在了当中。而在这十二人之中,有一位面朝自己这方的男子;他面色惨白、手臂与大腿都在不住地抖动,看起来应该是非常紧张……
沈归方才已经解决了二十四个探子,而如今院中也只剩下了十二人。如果以周长安当初对自己所说那般——赤乌鸦中人向来是‘七人成组’的话;那么这位正在发抖的‘新手’,显然就是一个多出来的‘管理型人才’……
读书之人的好处,在此时也展现的淋淋尽致!下一个瞬间,这位‘管理型人才’就目睹了一个异常恐怖的画面一位身穿夜行衣,只露出双眼的高大男子从天而降;而下一个瞬间,他的身体便仿佛与黑夜中的凛冽北风融为一体——‘风’吹到哪个方向,站在那里的同僚便双手捂住自己的喉咙,痛苦不堪的栽倒在地。仅仅过了几个呼吸之后,院中除了自己与那位黑衣人之外,就再没有谁还能好端端地站在原地了。
在惊恐交加之下,此人无意识地吞下了一口口水。当他听见耳边响起了极其清晰的‘咕噜’一声之后,这才彻底回过神来!紧接着他双腿一软,一屁股便瘫倒在了身后的血泊之中……
“从现在开始,你只有回答问题的机会!如果在其中掺杂了任何一句假话,或者我单方面认为你是在说谎……那么下一刻,你就会永远失去开口说话的机会。”
沈归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线,以一种听起来冷酷无情、又粗粝沙哑的老江湖口吻,审问起了这位‘幸存者’;而对方显然也是个识大体、懂规矩的人,即便空气中已经弥漫起了冲鼻的腥臊之气,但面临着生死抉择的他,仍然还是把小便失禁的羞耻抛诸于脑后,强自镇定下来,然后才重重地点了点头。
“很好。方才闯入你们据点之中的飞贼,如今人在何处?”
“不……不知道!方才是供奉大人最先发现了贼人的行踪,而他老人家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