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调查人口失踪案,就必须要离开燕京城,深入那些人烟罕至的偏远地区仔细察访;可如今柳执犯下了王家灭门惨案之后,还一直都没有露面,沈归一时之间也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
“奴家觉得,这些失踪案虽然是陛下亲自过问的大事,但太初你倒是也无需着急。只想想也能知道,那位‘教主大人’一脚踢开了天神教,分明就是想要借着一些障眼术法来愚弄百姓,以达到聚敛巨额财富的目的。凡是如此贪财之人,是绝不可能舍弃城中那繁华似锦的奢靡生活!所以依奴家推断,此人平日应该就隐藏在某座大城之中;可如果我们想要一睹这位‘华禹大神’的风采,就必须要从乡村林间入手,那么也就不是一时半刻之间能够解决的问题了。更何况奴家虽然怀疑是‘华神教’犯下的案子,但他们掳走这么多平民百姓究竟所为何来,至今奴家还没有想通……”
沈归听到这里,也迅速扭过了身子,问向了一边低头沉思的李乐安
“乐安,依你的诊断而言,冯大人还要修养多少时日,才可以出面主理府衙的大小政务呢?”
“其实现在就可以了,不过可能因为高热还未彻底褪去的原因,罗大人的脑袋里应该还有着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如果为求稳妥的话,等到三日之后应该就可以彻底痊愈了。”
而水烛先生听了二人的对话,伸手捏了捏发紧的眉心,略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莫非事到如今你们仍然看不出来吗?燕京府衙之中的‘麻烦事’,一直都是奴家代为处理的。我家老爷虽然学富五车,又怀着一颗悲天悯人的良善之心,但对于处理案件与政务方面,却着实不太擅长。所以我家夫君身体好与不好,其实与这两桩案子之间并无干系!”
沈归听到了她这一番话,也是微笑着摇了摇头
“水烛先生乃是罗大人真正的‘幕僚师爷’,这一点沈某在刚刚见面之时,便已经心中有数了。而我之所以会提及罗大人身体的恢复情况,也并不是想要他来出面处理问题,这一点还请水烛先生放心;另外,在王雨田的命案之中,我们之前也忽略了一些细节问题……”
水烛先生一听这话,立刻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来
“哦?愿闻高见!”
沈归掰着手指头,细数起来
“首先,先生方才有言,王雨田命案的卷宗丢失,乃是府衙中一位贪财的捕快、与凶手柳执串通合谋所致;单从表面上看,他们二人内外接应盗出卷宗,仿佛是没有什么问题一般;但如果真的是凶手柳执想要盗出卷宗的话,显然就是不想这件案子被人再翻出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完全可以无声无息地潜入府衙,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放上一把大火,直接烧掉整间书房了事。如此一来,既把活做的干净利落,还能隐藏他的原本意图;想来以柳执的身手而言,放上一把大火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而且他自己单独行动的话,暴露身份的几率也小得多。”
水烛先生听到这里,除了对柳执的身手还不大了解之外,在其他方面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议。
“接下来再说第二点。在王雨田所供职的仁和当铺之中,也暗藏了一位监视他二十余年的眼线。根据沈某对他的调查结果来看,如今王雨田被人在当铺之中杀害,做为幕后东主的兵部尚书陈启昌陈大人,对于此事竟然是不闻不问的态度!试问即便是再小的产业,可毕竟也是在天子脚下发生的人命案。他身为北燕朝廷的二品大员,焉敢如此置若罔闻呢?莫非他就不怕某些与他政见不合之人,借题发挥吗?”
水烛先生听到这里,还有些不以为意。可沈归接下来的问题,却让她也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之中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对方明明得到了线报,也知道了王雨田的那枚镇龙钉,如今已经交到了我沈归手上,却为何不来找沈某,反而去找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