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闻味赶来’的飞虎军卒,寻着臭味飘来的方向,才刚刚打开奉京府衙大门的一条缝隙,立刻便被那股‘神奇的味道’熏花了眼。为首一人眼前一黑,踉踉跄跄地又撤回了院子当中,还有几个宿醉深重之人,在闻见了门外那股恶臭之后、直接趴在墙根处、拼命地呕吐了起来。
待众人用湿布捂住了口鼻,眯着眼睛走出了府衙大门之后,轻轻一晃手中火把,便被眼前的这番景象给震了个目瞪口呆原本还是一座庄严肃穆的奉京府衙,如今仿佛变成了有百年历史的臭猪窝一般从四周的院墙到朱漆的大门、从官府告示牌到门口蹲着的两只石狮子,全都被泼上了一层色彩斑斓、气味酸腐的‘半流质’物体。以这个工作量来看,这绝不是哪一个人、甚至是哪一家人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以内能够完成、并且还逃匿的无影无踪。
在以前的奉京城,无论是谁想要‘夜袭’奉京府衙,根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且不说准备‘材料’的‘工序’如何繁杂,单说那些负责在夜里寻城的更夫、地保、府衙兵丁,就不可能对这么庞大的一支‘队伍’视而不见。
可自从飞虎军的统领张黄羚,尊奉颜昼的旨意全面接管奉京城以后,便命令手下最亲近的亲卫营长,率领着五百亲卫营弟兄,进驻了奉京城中;这些征战沙场的‘骄兵悍将’,根本就不会把奉京府原本那些三班六房的衙差小吏放在眼里。他们才刚一入城,便挥舞着手中钢刀,连吓带唬地把所有衙役兵丁都赶回了家中,顺便也彻底接管了‘群龙无首’的奉京府衙。
而这五百位飞虎军亲卫营的将士们,虽然都称得上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但对于维持地面、约束百姓这些‘杂事’,却还是一窍不通的门外汉;而那些被赶回家中的皂吏衙差,也根本就没生出什么不满情绪。毕竟他们一整个冬天都没发饷银了,若不是怕丢了这份‘铁饭碗’的差事,谁又愿意给皇帝老儿做白工呢?好容易有这么个正当理由‘挂职休假’,那些人虽然表面上不情不愿、但心里其实早就乐开了花。
若是论起真刀真枪的征战沙场,这一个飞虎军的亲卫营军卒,足顶的上五六个府衙差官;但若是想要在偌大的奉京城里,找出到底是什么人往府衙泼的‘脏水’,那可真不亚于是大海捞针一般艰难。
俗话说的好,隔行如隔山!别看那些衙门里的捕快武艺稀松平常、为人也大多好吃懒做,但对于查案破案来说,却有着他们特殊的手段与途径。与评书话本里面讲述的‘公案故事’不大一样,这些捕快们平日里破案的最大助力,大多都是一些互有交情的江湖人士。
比如说他们想要破一件失窃案,按照失物的种类,便可以寻访不同门派的江湖人求助。单以奉京城地面来说,谁家丢了牲口,捕快就会去找骡马市的牲口贩子于梁安;若是谁家被人闯了‘空门’,这事就要着落在老乞丐伍乘风的头上;如果被人扒窃的是银两,通常都会找小绺门人打听打听……
就连普通百姓,也都时常把这些事挂在嘴边吹嘘丢东西怕什么啊,哥哥找人帮你捞回来就是了!人家江湖人都有规矩的,‘三天不出手’!
可这些只知在战场厮杀的军汉,哪会懂这些江湖上的门道啊?这些飞虎军卒气势汹汹地搜遍了奉京城,直到次日天明,除了找到了好几只被扔在府衙后街、散发着恶臭的大木桶之外,仍然还是一无所获。
若是找几个老捕头打听打听、兴许还能收到一些风声。可他们这群人又觉得面上无光、也实在是张不开嘴来这么多汉子一起住在奉京府衙,却愣是让人家趁着夜色掩盖之下,堵着门口泼粪,最终还跑了一个无影无踪,就连‘苍蝇’都没抓住一只。光这件事传出去,就已经足够丢人现眼了的;更何况当初赶走那些衙差的时候,这些军汉们嘴里也都不干不净的说了一些风凉话;如今连一个对时都还没过去,难道就要没皮没脸地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