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些御马杀手都是肢体不全的阉人,但毕竟也是经过陆向寅悉心调教出来、有些真本事傍身的杀手,实在是不屑于跟那些欺负老幼妇孺的衙役兵丁为伍。所以即使面前已经是‘烽烟滚滚‘,这些平时被人瞧不起的‘阉货们’并没有出手、反而只是抱着肩膀站在柳执身后、一起冷眼旁观而已。
柳执看着正在‘大杀四方’的‘古玉剑仙’皱了皱眉、心知不能再让这小子延误了时辰、于是就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一袭白衣。即便是意思已经是如此清晰,他身后那伙房管事还是没有直接出手,反而先走到了柳执身侧,低声地问道
“少监事,这也值得咱们的人动手吗?”
“不能再让他这么杀下去了,不然乱子更大……”
“那……要活的还是要死的……?”
“嗯……我没记错的话,他爹应该是魏立……本来也不是什么朝廷重臣,而且还死去多时了……死活都行,你自己看着办吧。”
柳执是何许人也?特务头子教出来的特务头子,只随意打量了几眼,便看出了魏圭的来路。
他说的一点都没错,这魏圭的父亲魏立魏大人,原本的‘靠山’是造反失败的怀王殿下。虽然他爹并未参与到怀王谋反的计划当中,但也难免要受到些许牵连,被颜狩明升暗降之后、没过多久便郁郁而终了。而魏圭能够入学三北书院、还是多亏李登暗中照拂才能如愿的。
以魏圭这般家世来看,他的生死对于柳执来说,根本也就无关紧要。
身在战团当中的‘古玉剑仙’、今日算是彻底杀了个痛快!自觉经过了单清泉的‘指点’、仿佛脱胎换骨、洗经伐髓过一般;如今自己还真是出手就见血、剑下不容情,凭着自己的掌中兵刃与精妙剑法、既保护了街坊相里、又成就了自己的‘儒侠之名’、这不正预示了自己生命中的辉煌篇章、已经慢慢就要展开了吗?
正在他杀的性起之时、一个身材瘦弱、眼神阴冷的男子横在了魏圭身前;正在春风得意的魏圭二话不说、手腕一抖、掌中细剑便犹如毒蛇吐信一般刺向那位男子的腰间……
魏圭毕竟是个读书人的底子、即便如今已经‘身怀绝技、罕逢敌手’了、但也未曾动过坏人性命的念头。即便是对上刚才那群向‘老弱病残’施以毒手的衙差兵丁们、也大半都是找准了对方的非要害处下手、就连那些容易误伤要害的地方,都被他刻意地躲避开来。
可这位男子、却显然与那些废物不一样。他见到魏圭抢先出手、半句话也不说、只是一抖袖口,一柄如针如锥的‘铁刺’落入自己掌中;面对着已经临近自己腰间的细剑,此人不躲不闪也就罢了、反而还前进了半步,随意地递出手中铁刺,直接把魏圭执剑的手腕给扎了一个对穿!
这一下没有任何名目、也算不上什么招式,凭的就是两个字而已——快、准。当然,倒也不是说此人的身法有何等高明玄妙之处、在真正临阵对敌之际,就算是只比对方高出半个层次去,也足矣瞬间分出胜负了。
若同是经商贩货之人,哪怕是两家做了同样的生意、你的货物不如对方的成色好、折些价格也定然能够卖出去、不至于折了全部的本钱;可同样的差异放在武道一途上、只差一线、便是生死之别。
魏圭被这男子的铁刺扎穿了手腕、还没来得及呼痛、便被那阴冷男子飞快地蹬起一脚、又踹在了自己的小腹之上;同时对方一抽手中握把、扯出了一道血箭的同时、也收回了自己那柄的奇怪的铁刺形兵刃。
若是往日里的魏圭受此重创、定然也就明白了双方存在着怎样的差距,也就不会再强行出手了。他本出生于官宦世家、但自幼便受到父亲之事所牵连,导致了幼年时代的生长环境、也只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而已;少年时代的他承李登的恩情、进入了三北书院读书之后,周围的同窗也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