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子‘耍猴戏’的刀疤男;另外一位则是正在拿捏‘首席长老’做派的李皋。
当然了,在场他李皋身份最高,装腔拿调当然无所谓,但若说‘自持身份高贵、不肯跪拜萨满巫师’,他李皋却是绝对不敢生出这份心思的!
“老儿李皋,携李家族中全部老幼祭典祖灵;恳请萨满大人为我等降下福祉、保佑我李家今年风调雨顺、人畜兴旺……”
李皋一边朗声说着祭词、一边挺着腰板跪在地上、说完之后又五体投地的行了一个大礼。
按照往年的祭典流程看来,如今本家主人已经跪拜、那么萨满巫师就应该响动骨铃法器、开始转着圈地‘跳起舞’来;先占卜、后祈福,一整套流程大约要花上一到两个时辰左右。
可是,这两位带着面具、穿着祭袍的萨满巫师却仍然一动未动,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在祭台之上端然稳坐。
生出这等意外之事、李皋身后的几位长老骤然面面相觑、但在李皋没有发话之前,却谁都不敢率先发声;而那些前来观礼的耕夫百姓们,见到两位萨满大人不发一言、只当是李家人准备有误、或有什么失礼之处,触怒了萨满大人,于是在几位虔诚的老人带领之下、呼呼啦啦地都跪倒了一地、‘砰、砰’地不停磕着响头。
“唉……”
一个沙哑的男子叹息之声、从祭坛之上发出,飘飘荡荡地传入了在场众人耳中。紧接着,这位出声叹息的男子不但没有开始祈灵祭典、反而伸手摘下了面具头冠、又解开了脖颈之前的祭袍系带……
“齐雁!”
就在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注视着祭台上沈归的动作之时、李家后辈队首一人却突然高叫出声。
“你不是北燕来的货郎吗?怎么如今却变成了幽北三路的萨满巫师呢?”
也怪不得李三林会如此的惊慌失措!别人也许不清楚、他自己却再明白不过了。这位‘齐雁’预付的五十万两银票,还好端端地躺在自家枕头下面;可眼下这个‘小货郎’却摇身一变,成了一位萨满巫师!神灵恶鬼之事还不在紧要、可自己亲笔写下的那一纸‘订货字据’,可还在握在此人手上呢!
“三林,你怎可对萨满大人如此无礼?速速退下、否则定要治你个扰乱祈灵祭典之罪!李家家法何等严厉、我想你也是清楚的……”
李皋当然知道,如今看来,应该有自己不曾掌握的意外情况发生;但此时毕竟人多嘴杂,除去自家人之外、还有不少平民在场观礼;无论此人曾经如何诓骗李三林、但整个东幽路改种象谷一事,却万万不能在此时此地、被当众揭露开来。
“是…大长老…”
李三林也不是个不知轻重之人,方才也是被漏出真面目的沈归一惊之下、这才乱了方寸;如今李皋的一声断喝,又让他回到了往日那般‘聪明机敏’。
“李皋、李三林,事到如今,你祖孙二人已是罪孽满身、还不知痛改前非、幡然醒悟吗?”
“回萨满大人,李皋知罪、但不知罪在何处!”
李皋略一打量沈归那副年轻的面孔、不由得心中大定。想来这少年即便天资过人、终究还是如此年轻,不可能比自己经验更加丰富。如今他既占着萨满教之名,自己也就只能阳奉阴违地用话术稳住场面;等他脱下这身祭祀袍、离开了众人眼中之后,是生是死、可就要各安天命了……
面对李皋的质问,沈归并没有与他继续在言语上纠缠下去,反而是站起身来,从身边的祭袍下取出了萨满教大护法的身份象征兽皮雷鼓;随即又从背后取出了一柄骨槌,轻轻一擂鼓面,发出了‘咚’的一声脆响。
尽管这道鼓声听起来带着些俏皮的味道,但是在场众人、连同胸有成竹的李皋在内,脸上皆是一片惊异之色!
萨满教大护法的法器,之所以是这种‘雷鼓’、皆因为在萨满教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