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最少还要过四道岗这城门口算是一道;兵部衙门还有一道;我太白卫在皇宫大门有一道;御马监还有最后一道;本王也是只是卖族兄一个面子,这才伸手管趟闲事,若是你们仍然觉得不便,那就当本王没说过……
说完之后,颜复九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侧身让开了吊桥,示意他们来去自便。而这位哨骑长几经思量之后,便递出了手中竹筒,躬身跪地叩了三个响头“那小人便代我家大帅,谢过齐王殿下体恤下情之恩了。”
半柱香以后,颜复九已经卸下了刚刚披挂好的战甲,换上了一身略显轻佻的月白色文生服,只是头顶束发金冠,一步三摇地穿过了宫门。此时的他,正躬身站在永灵殿的大门之外,静等着已经进入殿内回话的李清。
没过多久门分两开,许久不见天日的宣德帝颜狩,终于出现在了永灵殿的蒲团之上他正背靠着颜家历代祖先的牌位,面向南方的天空闭眼无语。唯有手中还在把玩着一串不知什么材质的石珠串……
“禀陛下,飞熊军大统领,定边侯颜重武遣人发来捷报,臣于奉京南门外截留而下,亲自送至宫中……”
说完也不等颜狩有所表示,颜复九伸手便拽开了套在一起的两节竹筒,等了许久见竹筒并无异样,又抽出了其中所藏的信纸、双手捧过头顶。
颜狩顿了一顿,随即又朝着李清的方向轻轻抬了抬下颌,李清也识趣地走上前去接过了信纸,清了清嗓子便念了起来。
颜重武在信中所写,除了隐去沈归的功绩没谈之外,基本还算是如实奏报;可颜狩的心思是何等深沉?任谁把一件事情发展中最为重要的一部分抽出去,再重新加工组合之后的‘事实’,也一定会有些逻辑上讲不通的地方;而且再加上大萨满何文道那一手骇人听闻的‘天火焚城’,这封战报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本怪力乱神的评书话本;即便如此,但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平北军那二十五万大军,仍然被颜重武一人打了个落花流水。如今只剩下了竖子郭兴还带领千余残部,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正被颜重武衔尾追杀,相信要把他们尽数剿灭,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宣德帝颜狩虽然不知道这位颜大帅是什么时候开的灵窍,怎么就变成了一位智勇双全的绝世名将;也不知道萨满巫师这些‘巫医神汉’,又为何能真的招来什么‘天火焚城’。但这些事以后都还可以慢慢调查,可眼下却有一桩自己不得不处理的棘手问题
“如何才能名正言顺地复位呢?”
支走了颜复九以后,颜狩坐在蒲团上一边冥想,一边不自觉地念出了声。
“陛下,之前皆因为您龙体有恙,身染重疾,所以才不得不让太子殿下暂代监国之职;可如今您龙体康健,精神足满,自然也就不劳太子殿下费心了……奴才觉得陛下您复位一事,本就上承天意、下顺民心,又有何不妥之处呢?”
李清听到颜狩不自觉说出口的苦恼,立刻尽心尽力地填上了一句。可就这么一句贴心话,却让颜狩直愣愣地盯了他好久……
“奴才……奴才多言了……”
李清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这位宣德帝了,但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就朝堂事务开口,而幽北三路也并没有宦官不得干政的律法,面对颜狩的目光也自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嗯……与你无关,朕只是在想别的事而已……如今朝堂上下除了李登的人,便是太子的人,朕即便是再想复位,也不得不考虑朝堂之上群臣的心思啊……”
李清听到这里却摇了摇头
“陛下……据微臣所知,如今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已经没有几个李相爷的人了;就连他门下头号走狗万长宁,前几日都被他割下了髌骨,今时今日还在丞相府养伤呢……”
颜狩一听这事,顿时觉得有些新鲜。自己努力了半辈子都没能完成的事业,这才过去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