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向寅那种级数的武道大家,那么自己的生命安全根本不会受到任何威胁……
大约过了半柱香左右,尽管闺房之外传来的打斗声音已经逐渐减弱,但李乐安的心却一刻都不敢放松下来。这位颇有些另类的‘贵族小姐’,自小便懂得耐心谨慎的必要性这些深夜闯入李府之人究竟有多少?与自己府上的护卫家丁有没有什么内外勾结?他们深夜闯府的目标又是什么?如今外面的打斗之声已经渐弱,到底是哪方取得了胜利?或者是分属不同主子的几方人马达成了什么共识,所以达成了什么休战协定?
可以这么说,日常行为作风颇有些江湖习气的这位李家大小姐,心思已经细腻到连那十几个冬至杀手,都不敢完全信任的程度。
随着门外的打斗之声彻底消失,紧紧关闭的房门也随着‘吱嘎’被轻轻推开,一道狭窄的月光顺着门缝投射在了闺房的地上。隐在暗中的李乐安借着这道清冷的月光,终于看清了来者的面目。
这是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中年男子,当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这人自左眉至右嘴角,有一道贯穿的刀疤非常醒目!如今这人满脸鲜血,在进门的同时还伸出了一条尖长的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周围的血迹,紧接着咂了咂嘴,又反啐了出去。
这人走近屋中,左右打量了一下李乐安的闺房之后,便大模大样地坐在了茶桌之上,还顺手拿起了桌上的一块点心,随意地尝了一口然后点了点头,又借着桌上已经放冷的茶水,一股脑地连吃了三块。李乐安看着他这一番做派,顿时从头顶凉到了脚底
‘此时院外不见一个活人,只在地上还躺着两个生死不明的冬至女杀手。看他这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不问可知,这位护院的女子身死,定然都是他的杰作;而自家府上的明暗庄丁、护院武师,足足近二百条汉子,再加上十几名有经验的杀手,如今竟然一名援军都没有赶来,显然已经都折在了这位‘饿死鬼’手中。看他这个模样,转瞬之间便杀掉了近二百人,定然是手段过硬的江湖好手。想必,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也很难给对方带来什么威胁……
就在李乐安摇摆不定,暂时还没想出一个脱身之计的时候,吃饱喝足的男子却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点心碎屑,转个身又走出去了房门;没过多久,这刀疤男便从院中拖了一具女性死尸进屋,左右打量了一下,这才点了点头,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对暗中还未暴露身形的李乐安说
“差不多就可以了……”
这还是刀疤男第一次开口说话,说的也是听起来有些别扭的华禹大陆官话,若是沈归在这里一耳朵便能听出,这人的官话略带闽江义安口音,正是今日他所备下的‘牛肉火锅’发源地。
接下来的场景,便彻底让李乐安惊出浑身冷汗。这刀疤男拿起床边书桌上的一方石砚,把那具冬至杀手的尸体从地上生生地拽了起来,借着月光仔细端详了一番之后,便挥起手中的砚台,一下接着一下的砸向了那位冬至杀手洁白细腻的脸庞……
由于角度限制,李乐安只能看见那男子挥舞着那方带血的洮砚,朝着尸体的脸上富有节奏地不停挥舞;而随着他毫不迟疑的动作,屋中回响的声音也宛如市场上的肉摊一般、粗粝中带着刺骨的残酷。
李乐安虽是个大夫,内外的黑红伤、人体的皮肤骨骼也都见过不少,但这种近乎于赤裸的暴力,还是给她带来了生理上的不适之感。
那种‘噗、噗’的闷响持续了不长时间,直到那方上好的洮砚已经变得滑不留手,这刀疤男才彻底罢休。随着左手一松,那具面目全非的死尸便自然而然地拍在了地面之上。他随手又扯过桌边的几张宣纸擦了擦手,不紧不慢地走到了李乐安躲藏的雕花衣柜面前。
‘咚……咚’
不紧不慢、极有礼貌地两声敲击,算是彻底掐住了李乐安的咽喉。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