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便是他们口中的关北路特产——岫玉原石。
尽管岫玉也是华禹四大名玉之一,但无论从外观还是经济价值来说,都与其他三种美玉,与不可同日而语。
因为幽北三路的富人,大多都不会选择佩戴这种‘劣等’玉料作为配饰,而穷人又根本没有银子来买配饰;这没有市场,这岫玉原石的价格,在关北路自然就十分低廉。
不过若是贩运到了北燕或者南康,这岫玉可就摇身一变,身价暴涨十倍百倍以上了。皆因为选择这种玉佩最多的人群,便是一些家境小有的‘中产阶级’。而这样的人,虽然在幽北三路并不多见,可是在北燕与南康两地,就绝不在少数了。
上古典籍礼记之中,曾有“古之君子必佩玉”一说,如此一来,加上这种岫玉原料的价格也是最为低廉的一等,也就成了出身普通人家的文生仕子们,最为常见的一种选择。
薄利多销之下,往往凭着货如轮转的优势,能够赚取的利润还要高出其他昂贵玉种。
而眼前这些大小不一、表皮带着蛇形花纹的大石头,便是那位‘银楼少东家’求爷爷告奶奶,才截留下来的几大车岫玉原石。以之前协定的进货价格来看,这一趟原料贩运回燕京城,差不多顶的上那间银楼三年的纯利润收入。
不过在此时此刻,眼前这些大石头所代表的却不再是白花花的银子,反而是挥舞着算牌铁链的黑白无常,正在对着二十万东海关军民露出阴冷的狞笑。
“这样下去不行,火势根本控制不住了,若是不能加快进度,城里的男女老幼可一个都跑不出去。来!把所有身强力壮的军卒都给我叫来,咱们一定要加快清理城门的进度!”
梁京对着那位正在抬撬棍的传令官大声喊道。小传令官闻言立刻指挥一个汉子接替自己手中的活计,三步并作两步便跑到了梁京耳边,顾不上擦干满头大汗、便气喘吁吁地问道
“梁总提您不怕走漏了风声,会引起城中骚乱吗?这些石头虽然堵得严严实实,但也不都是人力不可为的巨石。那些老工匠已经想出了几个好法子,想必两个时辰之内,便可以打通东城门。”
梁京听到了‘两个时辰’这个预计时间,咬着牙看了看城门口正在忙碌的军民人等,面色阴郁地摇了摇头
“走漏就走漏吧,大军就在东城官场列队,这边有这么大动静,想来也瞒不了多久了。而且只凭人力终有尽时,咱们歇人不歇工,进度上也能更快一些。若是怕城中骚乱,便只能多派一些监军官前去巡逻了。谁若时敢在这个时刻自找麻烦,我就要谁了的脑袋!”
梁京看着缓慢的进度,把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若不是东城门已经挤满了人,自己都想脱了盔甲帮一把手了。
打定了主意之后,梁京再次回到东门广场,点了几队精锐军士,吩咐他们去把东门广场附近的房子全部推倒。
这个未雨绸缪的救火方式,从作法来说倒是十分正确。这样一来,便保证广场周围边无物可燃;既然无物可燃,自然也会空出一个‘真空地带’,也就能让这十几万大军在这烈火之中,得到一丝喘息之机。而如今东海关的整个南城已经化为一片灰烬,那些肆虐的火蛇顺着今日的西北风势,已经自南向北而来,哪怕已经做出了最正确部署的梁京,也没因为这条对策,增添出多少信心来。
面对火势汹汹来袭,城中的军士在监军手中利刃的约束之下,还能勉强记得军法军纪,依照将领的约束有序行事;但居住在东海关城中的平民百姓,却隐隐呈现出了无法控制的趋势。
那些带着灼热气息的火焰与呛人口鼻的浓烟,给人类带来的恐惧,是绝对无法抑制的本能。除了恐惧之外,还有一些不舍,不单单富户豪绅留恋万贯家财,连穷苦百姓的也都舍不得家中那些不值钱的细软。而此时负责管理驱赶百姓的人,都是东海关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