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白棉布包裹着,若不是胸口的起伏,简直与义庄中的死尸别无二致;而之前发出的嚎叫也不知所为何事,如今颜青鸿身上还有着血迹与脓液正在不停往外渗出,但一向怕疼的他,仍然没有呼出一声疼来。
“哥!”
颜书卿眼前顿时一片模糊,只能凭着记忆奔趴到颜青鸿的病床之前。而她这一声‘哥’,反倒是把沉浸在愤怒中的颜青鸿给喊回了魂。
之前因为自己的风流名声,自己这个亲妹妹始终不太待见自己。平日叫起自己来,也都是“哎,颜老二,嘿”这种毫无感情的称呼。没想到在自己落魄如斯的时候,颜书卿终于还是喊出了一声‘哥’来。这一声呼喊,让奉京公认的‘少女之友’颜青鸿,竟然感觉有些手足无措。
“奉阳你怎么来了……别哭别哭!谁欺负你了跟二哥说……二哥帮你报……过几天帮你报仇去!”
铁怜儿赶紧拉起颜书卿那瘫软如泥的身子,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公主殿下您小心些,你二哥这身上的伤才刚撕开一次,怕是还要恢复一段时间才能行动,千万可不能再碰了……”
颜书卿被铁怜儿拉起了身子,眼泪却仍然犹如断了线的珍珠相仿,不停地落在地上。
“奉阳不要哭了,二哥没事,就是被烫坏了几处,过几天就好了……”
平日的颜青鸿哄起女孩子来可是一把好手,但如今面对自己的妹妹,总有一种狗咬刺猬,无处下嘴的感觉。说话来也是拙嘴笨腮,一点都不复往日那般风流潇洒。
“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去?我在奉旨出宫之时就不太不明白,书卿之伤本就不重,却为何又要出宫休养;而当日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我好像是被人暗中打晕,之后却为何又着起火来了?”
这话落在颜青鸿耳朵里,倒是给他提了一个醒是啊,为何柳执会在掌震母妃包氏之后,单单留下了奉阳公主这个活口呢?
尽管此时柳执已经被刘半仙所制,但他毕竟也是御马监出身,相比何等严酷刑罚对他来说也都没什么用。可以说只要他自己不想开口,那无论是谁都撬不开他的两行铁齿。
想了好久,颜青鸿这才长叹一口气,对哭的像只花脸猫一样的奉阳公主说
“哎……你二哥脑子笨,暂时也没想明白。要是沈归那小子在就好了,他脑子转得快,办法也多,肯定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来……”
奉阳公主这才想起这所宅院的主人来!是啊,沈归去了哪里?这么久都没见他的人了,也不知道他都在忙些什么。他与自己兄妹二人虽然不是什么至亲,但好歹也算的上是朋友啊!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怎么连个面都不露呢?
而被众人牵挂着的沈归,此时已经坐在了中山总督府的书房之中。与他对面而坐的,正是中山路的现任总督——裴涯。
“孙少爷您刚刚与颜帅合力,于蒲河大破平北侯郭孝所率的十万大军。没想到转瞬之间,便来到了裴某的青山城,想必也是定然有所相授。有什么话您尽可直言相告,裴某洗耳恭听!”
裴涯身为一路总督,尽管是捡了郭家的便宜,但也犯不上对沈归这样一个白衣之身以礼相待。
而二人才一坐稳,裴涯便开口道破这场‘蒲河大捷’其中的关键所在。如此看来,这是位不可多得的明白人。
风尘仆仆披星戴月赶来的沈归,此时并不着急搭话,反而抓起桌上的糕点与茶水,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半柱香过后,吃饱喝足的沈归这才抹了抹嘴,看着一派儒将风采的裴涯呵呵一笑
“让裴都见笑了,从蒲河到青山城这一路上都被敌军祸害的不成样子了。实在找不到打尖的客店,沈某可是饿着肚子一步没停才及时赶到的,就沈某座下那匹宝马盗骊,都已经累得吐了沫子……”
裴涯一摆手,又亲自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