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少帅,仿佛都在看傻子一般小侯爷是什么意思啊?我等前锋营将士们辛辛苦苦日夜奔袭,浴血拼杀得来的战功就这么拱手让人了?他是平北侯府的少帅自然不在乎,可我们当兵就为了拿饷,他这一句话,竟把这八千先锋将士的功劳全都舍出去了?
而闻讯赶来的冯廉也,此时眼中也带上些许的愤懑与不解之色。但他毕竟是员有勇有谋的老将,也不好当面发作,只是一言不发地把中军安排在空营之中后,这才找了个空子,偷偷把郭兴拽到了一个角落里
“少帅,他梁京虽然行军速度不慢,但也绝对快不到那里去!大不了您在战报里稍微提上一笔,那也是个天大的人情了;如今却为何在将士们面前,提出要把主要功劳都归于那个庸才?如此作法,岂能不让我等世代追随你们郭家父子的将士们心寒?”
郭兴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这才拉着冯廉也的一只手,垂低了脑袋低声说道
“这平北大军上上下下,除了他梁京之外,可都是平北侯府的亲信人;若是等日后一战功成,收复幽北全境之后,我平北大军又当如何?陛下还能容我等无用之人拥兵自重吗?依侄儿看,我们平北大军最后的下场,八成也是被打散之后编入各个军镇之中,再经过几年的消化之后,北燕王朝可就再没有平北军这面大旗了……”
冯廉也听了他这一袭话,骤然心生敬佩之情他万没想到这个平时看着懒懒散散的少帅,竟然会有这么深远的眼光。此事经他一说,仿佛其中还另有深意一般。
郭兴看着冯廉也仍旧带着探寻的目光,便仔仔细细地说
“这梁京是左丞相王放之婿,本就是打算来我平北大军捞些军功,成为日后回调京城的进身之阶。如今我把这天大的功劳让出了一多半给他,乘人之美自不用提,左丞相那边也自然会挂念着我们平北军的一个好来。”
冯廉也一听这些朝堂之事,本来还算机灵的脑袋顿时胀痛无比
“我平北大军又何惧老儿王放?凭什么要给他献媚?我说少帅,这可是咱们提着脑袋才拼下来战功,怎能因为这个就拱手让人!”
“叔父您还是想简单了,这份功劳我们平北军负担不起,他王放也一样负担不起;您仔细想想,这王放一向是朝廷中的主战派的中坚力量,那么主战派中又为谁马首是瞻呢?而能往铁桶相仿的平北大军中顺利的掺入他这么一粒沙子,又必须得到谁的首肯呢?所以依侄儿我看,这梁京不单单只是王左丞的人……而这份天大的功劳,整个北燕王朝也只有那个人才当得起呀!”
冯廉也不是蠢人,在郭兴这近乎于说破的解释下,心中已经彻底的明白过来。除了恍然大悟以外,对于自己眼前站着的这位少主,更有了彻头彻尾的改观。还没等冯廉也那些溢美之词出口,郭兴又神色担忧的说到
“不过,这次进军实在是太过顺利了,顺利的侄儿倒现在也无法相信。我们面对的还是传说中那般凶神恶煞的幽北蛮军么?他们可连北燕的民兵乡勇都不如啊……梁京的这份大功劳,得起来只怕也不会这么容易吧……”
为将者未谋胜而先谋败,面对如此大胜之势仍然能保持不骄不躁的一颗心来,这更让冯廉也心生安慰之感。他默默的望着西南方向的天空,心中喃喃地说“老帅,您后继有人了!”
与此同时,平北侯郭孝亲自提领五百近卫军,护卫着押运粮草辎重的民夫车队,自锦城至奉京城的官道上,朝着飞虎军大营的方向缓慢的前进着。此时已经进入夏季,本就雨水充足,恰逢昨夜又下了一场大雨,此时就连原本平整的官道上,都已经变得泥泞不堪。战马的蹄子一直都深陷在烂泥里,每次抬起都会挤压出‘啪嗒啪嗒’的响声;而民夫手中的木质推车,更是要比平时费上几倍的力量,才能堪堪驱使的动。
幽北三路不同于南康那般湿润,但比起燕京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