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继续说道
“没想到在下如今已过不惑之年,竟然还能亲眼看见这一天的到来!少将军放心,有周某的作保,北燕大军若是进驻锦城,所有锦城百姓必然大开街门敲锣打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郭兴看着这个满嘴漂亮话、还不停给自己脸上贴金的生意人,便心生厌恶之感。但他毕竟不是单纯的粗鲁武夫,当然明白什么人都有用武之地,为将者更不能以自己的喜好,把人分出亲疏远近来。于是急忙上前两步,与诸位生意人寒暄客套起来。
“少帅!不好了!有敌袭哇!”
方才那个讨得将领的小校连滚带爬的跑回了营房,满面血迹带着惊慌的神色,半爬半跪地来到了郭兴面前
“少帅啊……方才我带着四个弟兄,抬着方将军的尸体走到营房之外,才刚刚放下尸体,便中了飞熊军的埋伏!我方人少,又抬着尸体走了一段不近的路,耗尽了所有体力。众兄弟自知不敌,这才派我赶回来报信,您快发兵前去,救救咱们的弟兄们吧!”
郭兴没等听完,便一个鹞子翻身蹿到了马背之上,高呼一声
“烦劳冯将军看好了营中俘虏,迎我父帅中军入营。再来二十个兄弟,跟本将去瞧瞧,倒是有什么样的埋伏!”
郭兴一句话喊完,也没等自告奋勇的士卒集结,便一马当先地飞驰而去。
这些人抬着尸体本就走得极为缓慢,这才不足三里的路途,还没等马跑开了步子,郭兴便已经翻身下马了。
映入眼帘的除了四个平北军卒的尸体之外,还有一些普通的飞熊军制式腰刀,以及一只破旧的幽北军鞋。而方钧平那具被剖开小腹,肠子流出体外的尸体,此时已经不翼而飞了。
郭兴神色凛然地四处寻找起来,终于在旁边的草丛里,发现了一些端倪。他抱着膀子,前后思考了一番,不禁‘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随着自家少帅一起前来‘自投罗网’的士卒,此时也已经赶到。一位壮汉见自家少帅正在边摇头边傻乐,急忙出声问道
“少帅您笑啥呢?那些埋伏的敌军呢?跑了吗?没事,俺这就追上去与他们厮杀……”
这位莽汉刚刚翻身上马,便被郭松出言喝止了
“不用追了,压根也没有什么埋伏。方才本将已经仔细探查了一番,根据遗落的兵刃、与草丛中留下的痕迹来看,应该是几个飞熊军的溃兵而已。这些人应该是方将军原来的亲信兄弟,不忍他的尸体被我北燕所夺,这才会冒死前来,想要夺回自家官长的尸身。哎,不过没了一个颜重武,这些原本剽悍英勇的飞熊军,竟然在转瞬之间变得如此不堪………最有勇气的,也不过就是来抢回自己长官的尸体而已。看来,绵延百年的两北战事,已经到彻底结束的时候了。”
“不可能啊,刚才袁猴子不是说有埋伏吗?”
被泼了一头冷水的那位莽汉,傻愣愣的开口问到。而郭兴也不厌其烦的为这个不通人情的粗汉解释道
“方才那个袁猴子胆小怕事,一见有敌军前来抢尸,定然下意识的调头便跑。等见了我之后,他怕受到责罚,也肯定会把敌人大一些,这样才好交差,也能防止被定上怯战之罪啊!”
这汉子一听便朝地上啐了一口吐沫
“我呸,这猴子每次打仗都躲在最后,俺每次问他,他都跟俺说是啥兵法谋略。今天让少帅这么一说破,俺才知道他就是个胆小如鼠的骗子!这不行,俺要去找他问个明白!”
凡是聪明人都喜欢憨直汉子,聪明人郭兴也同样打心眼里喜欢这个莽汉,于是他开口说了几句话,就泻下了他心头的那股怒气。当然,让他息怒的条件就是一大锅白菜炖肉,随便吃!
与此同时,锦城山岗之上的一座军帐外,‘烈火转生’的颜重武与沈归,俱是一脸紧张之色。颜重武不停地走来走去,嘴里还不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