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讨论幽北军队构成之时,气喘吁吁的炉钩子带着顾氏夫妇,一行三人气喘吁吁的跑上了山顶。顾大人在跟众人寒暄一番过后,才刚一看尸体,便转身抱着一棵大树吐了起来。听他那呕吐的声势,仿佛要把自己体内的所有东西都吐个干干净净一般。
反倒是一介女流的黄氏夫人,看了这恐怖的尸体一眼便哈哈大笑起来,整个人一边鼓掌一边叫好,完全不顾掌印夫人的仪态,边笑边嚷
“老娘早就说过,这小浪蹄子肯定没好下场!怎么样?果不其然吧!看她穿这一身夜行衣,不是偷银子就是偷汉子去了,接过让人家本主发现,最后弄成了这副德行!顾晦你这个老王八,睁眼看看吧!看看你这娇妻美妾如今是个什么样的下场!你看她平日里嘴上不言不语,暗地里就是一肚子的坏水!怎么样!遭报应了吧!让人家剖了一个大敞四开!痛快!我告诉你姓顾的,你要是再这样下去,这小浪蹄子的今天,就是你……”
“停停停!顾夫人您的喜悦之情我们都能感受到!但是顾大人毕竟与颜帅也是多年同僚,日后在锦城中又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少给你们家知府老爷留点面子行吗?”
沈归实在不想听顾知府的这些家务事,急忙拦住了黄氏夫人的“获奖感言”,又朝着颜重武的方向努了努嘴。
黄氏夫人这时才想起有颜重武在场,立刻收敛下来,面上还浮现出了一丝尴尬之色。虽然这不是她第一次见颜重武,但再熟人家也是一军统帅,又是皇室中最受陛下喜爱的青年俊才。自己方才那副泼妇模样,落在这位贵人眼中,也着实有些不雅观了。
“嫂子您不要见外,我与顾大人同殿称臣,平日里又在一起当差,早就亲如兄弟了!不过你您才所说之事,颜某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还劳烦您能细致的……”
“我说颜重武你是人吗?老巢都快让人家平北侯给一脚踹翻了,还有心思打听人家私事?”
颜重武一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说
“既然他们已经确定了死者就是丽娘,那也就证明没有什么侥幸可期,我这苦中作乐一下还不成了?”
顾大人抱着树一边呕吐一边哭,迫于黄氏夫人在场,也无法说什么心里话,只能哼哼哈哈的发出一些无意义的拟声词,这副可怜的模样看起来真是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要多心碎有多心碎。直把沈归听得腻味极了。
“我说顾大人您哭的可是什么呢?这丽娘一死,最大的受益人可就是你了!”
顾大人虽然吐得头昏脑涨,心中也弥漫着化不开的悲伤,但此时听到沈归的这一番“风凉话”,仍然还是怒目圆睁地瞪着沈归。若是此时黄氏夫人与颜重武不在场,恐怕早已经扑上去跟沈归兑命了!
“你下次要瞪人,记得先把眼泪擦干了。沈某说句不客气的话,您的身份虽然没什么不妥,但是您这位“价值一千八百两银子”的爱妾,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换句话说,您就根本没认识过这位丽娘!”
本还一脸怒容的顾晦此时一听沈归的话,神色突然一怔
“什么意思?”
“若是我们没推断错误的话,您的这位爱妾丽娘,可是来自南康一个地下组织——谛听的探子。您那位居中介绍的朋友,虽然没赚您的银子,只怕在谛听那边却已经受了不少的好处。至于说他的暴毙是不是与谛听有关系,如今看来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了……”
“不可能!我区区一介边城小吏,是个连纳妾都要靠收受贿赂的穷知府,怎么会值得南康人派出一个美……探子来我这呢?”
“您别忘了,锦城虽然是边境小镇,但毕竟是“两北前线”,其战略地位的重要性,已经足够谛听派来一位探子潜入府衙之内了。而且现在丽娘的背后雇主与她在幽北的具体任务,我们还无从得知,所以是不是专门为您而来,也还无法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