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哭笑不得的看完了这场“生离死别”,但见这位知府大人开始动真格的,这才拔出腰间长剑春雨,轻轻一嗑对方剑身,便救下了那位闭目等死的掌印夫人。
“尔是何人?为何阻本官夫妇二人为陛下尽忠?”
这位顾大人横眉立目,紧紧盯着收剑还鞘的沈归。沈归听他这话也是一愣,歪了歪脑袋看着身子瘫软如泥,正在不住抽泣的夫人黄氏
“人家方才说不要啊!你没听见吗?你要尽忠便自去尽忠,与你家夫人又有何干系?”
“这是混账话!看你这模样,即使不是书香门第之子,也定然读过圣贤之言。女子有三从四德,她既然出嫁为妻,便自当万事从夫。如今顾某抱定必死之志,又怎能被一女子辱及我顾氏门楣?”
沈归听他到他这一番“腐朽的封建思想”,不由得大为诧异。他转着圈地仔细打量了满是嗔怒之色的顾大人,又回头看了看无语哽咽的黄氏夫人,这才开口问道
“敢问贤夫妇二人,结发几载?”
“三十有二!”
“可有子嗣?”
“为公事所累,至今无一子女所出。”
听到这里沈归点了点头这样看来这位顾大人到不是什么坏人,毕竟按照这华禹大陆风俗,上到贵族门阀,下到平民百姓,这香火传承都被视作头等重要的大事。如今整座锦城县衙除了这对夫妇之外,再别无他人,也就证明这位顾大人并没有因为子嗣香火的传承之事,而再次纳妾填房。无论如何,他对于这位黄氏夫人,也定然是有真感情在的。
“既然顾大人您与夫人情比金坚,又为何一定要她为成全您的名节而殉葬呢?何况现在北燕人也还没打过来呢!是不是有些早了?”
沈归说出这句话,一直低头抽泣的黄氏夫人突然发了疯一般的嘶喊起来
“情比金坚?屁的情比金坚!去年他还收了北燕商人两千两银子的贿赂,我本以为他如此破例,是为了修葺顾氏祖坟祠堂;可万没想到这个老色胚转身就从南康广陵纳了一房瘦马做妾!而且那浪蹄子在广陵身价也才四百两,可倒了咱幽北竟然要卖到一千八百两银子!高风亮节了一辈子,老了老了才变成一个赃官,还纳了一个比他小三十多岁的小姑娘做妾,简直不要脸!呸!老色鬼!呸!破鞋!”
沈归看着披头散发如疯如魔的黄氏夫人,再转头看了看恼羞成怒的顾大人,心中明白过来这样看来,黄氏夫人说的那些烂事,起码有八成都是真的!
此时羞愧难当的顾大人挺剑在手,指着撒泼的黄氏夫人说
“好贱妇!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平常之事,多年来你为人妻子虽无一所出,但本官也从未动过休妻的念头。如今不过是纳一房妾侍,想要延续我幽北顾氏香火,你却与我足足闹了两年!我还告诉你黄氏,即便之后北燕大军不来,老爷我也定然要取你性命!”
沈归这次连剑都未拔,直接连着剑鞘敲击在顾大人的手腕上。“哐啷”一声宝剑坠地,顾大人捂着自己手腕,横眉凝视着再次出手相阻的沈归。
沈归不理他那可以杀人的目光,只是摸着下巴看着黄氏。而黄氏夫人一见这位少侠身手不凡,又肯出手相救自己性命,顿时觉得心中有了主心骨
“公子您方才这一路上,有见到整间县衙中还有旁人吗?没有吧?奴家告诉你,这锦城县衙上到三班捕头、师爷仵作,下到仆妇下人、花匠厨头,都已经被这位“廉洁奉公”的顾知府遣散了,可单单我这个掌印夫人却要陪他殉葬,您说哪有这样的道理呀?”
“……不对啊,刚才您不还说有一房广陵瘦马的小妾吗?能不能请出来让我见见,这一千八百两银子身价的姑娘,都是个什么品相的?”
“哈哈哈哈哈……少侠您说到此事就更加可笑了!在北燕漠北使臣入奉京城的当天,那小浪蹄子就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