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无可赏的难题。自古以来,功高盖主者的下场,从来都只有一个。
裴涯在心中略一衡量,就已经得出了一个结论。但见此时帐中的士卒还在一脸热切的望着自己,他知道,这些士卒将领可还指望着一场大胜来封侯拜将呢……
“好了诸位!”裴涯终于站起身来,先是掸了掸衣甲上的尘土,又拍了手说道。周围的士卒将领,见主帅裴涯好像做出了一个决定,也都静下声音来,侧耳倾听他的决断。
“此时草原与北燕的两家使臣,目前还在半路之上。三方会谈之后究竟还会生出什么变化,我们目前根本不清楚。所以此时便确定整体计划,还为时尚早。不过三军未动而粮草先行,辅兵与军需官,此时就应该开始着手准备工作,重新查验粮食草料数目、整修军械车马,再次盘点战备仓库,做好一切战前准备工作;而各位将军,也要加紧操练士卒同时整训新丁,务必做到各队各营满编满员。”
帐中诸位一听裴涯这话,也都明白了接下来要先进入备战状态,最终决断还是等奉京皇宫那位的圣旨。这位主帅虽然少了一份果断决然,但也不失为一个更加稳妥的做法。毕竟,这仗打不打还在两说,目前也确实有些兴奋过头了……
散帐之后,裴涯坐在帅案之后仔细观察起那张羊皮地图来,偶尔还用一杆细笔在纸上写画着什么。而众家将领也都分头去做准备,一时间在整座督府军大营之中,呈现出了一派极为忙碌的热闹景象。
转过天来,在天还未亮透的清晨,前任中山路少都督傅忆,就怀揣着一封书信推门进屋,把大伤未愈的沈归从美梦中拽起了来。
“还睡?出大事了!”
沈归眼睛都没睁开,随便嘟囔了一句“出什么大事也得先睡饱了再说啊……上吊之前还不让人喘口气啊……”
傅忆一把就掀开了他那温暖的被窝,初春时节的冷空气一下就把沈归打了个透,直接把他冻醒了一半
“裴涯那个蠢货昨天在督府军中开会了,看那意思,是准备走我当初的老路,对漠北草原人实行坚壁清野的防守态势了!”
这一句话直接把沈归彻底惊醒,他揉了揉双眼,定了定神,朝门外喊了一句“更衣!”而后又对傅忆说“把齐返也叫来,给我一刻钟时间,咱们一会在何文道的屋里见。”
没过多久,跑的气喘吁吁的小胖子齐返,与傅忆一起走进了何文道养伤的侧房之中。才刚一进门,齐返就嚷嚷起来
“大早上的找我干嘛啊?今儿我可还有正事没办呢,本来和我师兄约好了去谈一桩生意的……”
“早就让你住到我这来,你就是不乐意。现在一趟趟的跑,你能怪的了谁啊?”
“有事赶紧说!师兄那边可还等着我呢!”
沈归一见齐返这么着急,便回头朝傅忆抬了抬下巴
“拿出来吧,给他们都看看。”
连刚被吵醒的何文道在内,屋中四人都再次传阅了一遍傅忆带来的那封没有名款的书信。最后一个看完的齐返最先发问
“这有什么问题啊?我要是裴涯我也选坚壁清野,明知道亏本的买卖谁会去做啊?”
何文道却是先摇了摇头,抵着受伤的嗓子,费力的说
“往常可以,这次不行。”
傅忆见他说话实在困难,也是先拿出了一张幽北全境地图,铺开在床边上,四个人见状便把脑袋凑到了一起。
沈归用指甲划出了中山路边与漠北草原接壤的境线
“往常漠北人来我幽北劫掠,一般过于出动三至五个小队,每队不过一百人,分头进入中山境内。而其中必有一只精锐骑兵,会直插青山城进行试探性攻击,一来为了吸引防守,二来为了探听青山城虚实;而同时另外两个目标方向,则是中山路的货物贸易重镇——双幽镇,与中山路北面的粮商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