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架自我们府门口打至了半个京城。到后边儿也都乱了,平日里觉得受了欺压的、觉得哪家铺子赚多了昧心钱的、甚至是邻里间为争个夹弄起过争执的,都是藉此撒气寻仇,那叫一个乱呐!”
阿凯的神情甚是纠结“闹得最凶之时,我们府里那些真“苦主”,倒是被扔在边儿上无人管、无人问了。”
东方听着阿凯一路说来,脸上始终挂着意味不明之色,说他在笑、少了甜意,说他在愁、又不见忧色,然相比刘赫之阴沉、阿卫之悲切,阿凯还是觉得这位东方大爷的脸此刻最是好看些!
“如此情形必是会以暴动议,京城当是要宵禁了罢?”刘赫沉声郁郁。
“正是呢,殿下!百姓再是横、勇,再是数众,毕竟是散沙一盘,怎能敌得过羽林监尽数而出?!总之是被伤了不少、也是被抓了不少。当是有人死的,然奴才出来时尚不知道确切的。那日之后便是宵禁了,且羽林监还在四处搜捕那日暴民!”
“那!那我们府里那些人呢?”阿卫眼泪掉得稀里哗啦的,他始终最为担心的就是府里那些个人的安危!
“城里打得不可开交之时,小晟王殿下带了禁卫来护着去了城外一处庄子,殿下还说是临时去备的,虽不好,然总好过于无!”
“王兄?!”刘赫不可置信地再问阿凯,“刘寅?是他?”
“正是呢!小晟王殿下还有哪位嘛?!”阿凯也学着阿为挠了挠头,“妄说殿下吃惊,奴才初闻时也是同殿下一般不敢信!奴才所知的小晟王殿下、一直是与殿下不远不近、这情谊也就是合乎理而已。像如此险恶之时他能挺身而出,若他他自愿的,晟王殿下与王妃娘娘再怎样逼迫也是指使不动他的罢?!”
“奴才回去要给小晟王殿下磕头行大礼!”阿卫舒下了一口大气,说得情真意切“也要给晟王殿下还有老王妃磕头行大礼!”
“知道你小子有情义!如今可否先与我多个情义?!”阿凯举着空了的茶壶示意阿卫再去添些来,阿卫擦了擦眼泪,忙不迭就捧着就去了!
“王兄此举确是出乎意料。若说是父王、母妃此时出手尚是合理,然王兄公然来冒此风险”刘赫把自幼至今与刘寅相处之情回想了一遍,除却“兄友弟恭”之外,寻不出一桩一起混账、捣蛋之事,着实并不亲厚!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王妃娘娘那场既已闹成那样,一旦真要牵扯了,小晟王殿下管与不管,来与不来,不都是一个样儿?本就是一家子人!”
阿凯接过阿卫特地给他捧来的大个儿茶壶,也不管烫还是凉,一气又灌下一半!
“不然!”刘赫摇着头,“母妃示众的,是她不想受牵连之意,然王兄示众的、是不会袖手旁观之意!母妃之事可归置于后堂银钱之事,而王兄此举可涉朝堂,大是不同!”
“殿下如今无需揣测这些个有用、无用之事!”久未说话的东方终是开口,“有些事、有些人,本就是要等火急之时方见本性。然这本性是否本性,或也要待火灭之后才能清晰。”
“殿下此时去考校人心不如考校天意呐!难道殿下不觉得此事乃是天意!天意在为殿下铺路、修桥呢!”
东方拧了拧眉,舒展开时神色间多了些许慰藉,“殿下此来之前贫道曾道如今天意难测,还曾忧过殿下不依天道会因此有些猝不及防之患。而今这淬不及防不算纯粹,这患虽则不好、然最终也是有益。因此殿下举事仍是天意所归,贫道也是安心不少呐!”
刘赫深信东方所言不虚。一贯“无往而不利”的东方自从在齐允那里遭遇“阻扰”之后,面上虽仍是“恬不知耻”样的漫不经心,然暗里那份挫败之郁郁也是浓浓密密,掩得再好也时不时会露出几分。然此刻他这种释然,当真是像得了老天允诺般的,如卸重负!
然刘赫自己可是信?信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