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一、七弦音(1 / 2)

画斜红 昭昭之未央 2457 字 2020-09-08

皇后看着被泪痕扰花脸庞的盛馥又惊又急又嗔,两瓣红唇久久地做着一个“啊”形闭拢不得,忍俊不住轻笑出声“莫忧!你们如今可是婚期已定,再更改不得了。”

“我并不曾急”盛馥讪讪抱羞,“我只是讶异母亲言行!”

“实则,梅素母亲是一片苦心啊!”皇后谓叹着,“孤懂得她的心思,陛下也自是懂得,更遑论你父亲了。梅素可是能懂?”

盛馥想起昨日初回家时母亲对齐恪的种种刁难;想起母亲之后知道齐恪与她同室而居却不声响;想起今日去辞行时她虽还是不拿正眼看齐恪,却交待莫念需得好生听“殿下”的话。

若再往旧日里想,母亲一向是最回护齐恪的哪一个,每每祖亲、父亲要挑拣些齐恪的不好出来,母亲总也是拦在头里,帮、瞒、哄

若说之前齐恪那事伤了自己的心,可不也是伤了母亲的心。自己有气有怨,母亲可不也是一样。。盛馥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母亲是余怒未消罢!故此看似胡搅蛮缠般地说了并无有半分道理的出来!”

盛馥说得十拿九稳,皇后却是摇了摇头“远不止如此!只是其中道理,还是应由梅素母亲亲口说与你听才好,孤不得越俎代庖!”

“孤虽是抱憾终身不能为母,但于这为母之心还是略知一二。梅素是何其幸诶才能得母如此。”

皇后说着,目光又落在了莫念身上“直至寻回盛念,又知是尔永要带着教养,梅素母亲方才松下了口,不再阻着陛下与你父亲商谈婚期。”

“而孤这日暮西山之人,或者也是打动了你母亲。孤说待孤薨了,便是国丧三年不得成婚。届时尔永与梅素便是要怨恨于孤,孤在地下也是要愧疚啊!”

“皇嫂!”

皇后笑得凄婉,盛馥刚止住的泪水又涌了上了,哽咽着想说些什么,却是语塞难言。

“梅素不必凄惶。若是你母亲当真是铁了心要阻了这门婚事,任孤怎样,按她的心性又岂能动容?”

“也是天意吧!上天或者体恤孤一生均是求之不得,故此要圆了孤最后一个心愿!”

“待你们事定,老天便是推了李家女郎李卉繁到孤的跟前!孤怎样看,她都是孤想寻的那个人,可以取代了孤的那个人!”

既然说起了李卉繁,盛馥也是起了另一份心念,擦了擦眼泪,打起了精神“皇嫂也知道,卉繁执拗于我大哥多年,都是因此误了婚嫁。皇嫂凭甚判定她就是那个人?”

“梅素终究是年少啊!”皇后笑着叹息了一声,“李卉繁能钟情于盛远多年,足证她是个心志坚韧之人。”

“钟情多年而从来不扰,又足证她是个知分寸、懂世故,具回望心之人。”

“于婚嫁之事上虽违本心,然不抗不怨父母之命,此乃识大体,守大礼之品之德。”

“孤也识她多年。她虽看似粗旷率性,然心正思纯,以上善若水来喻也不为过。后宫纷杂烦扰,也就是唯独她这样的,才能是独善其身尽日安者。”

“如此之人,生来便属后宫,且是能主后宫之人。”

“梅素或者要说她于陛下无情,入宫便是不美不满之事”

“然在皇宫高墙之内,什么都是紧要,唯独情是例外。故而她对你皇兄无情,反而倒是好事!”

“终究这后妃之位便是如同朝堂官卿一般,各司其职,各守其分。然后宫中人往往参不透此理,便是要用寻常男女之情又复上权势之欲来断,因此自古后宫从来不缺腥风血雨,为此牵动朝堂乃至灭国都是有之。但若其中人之都是无情的,只当是好生当一份差事呢?那便是能天下平安了罢!”

皇后似是看见了多年之后李卉繁将后宫整治得泾渭分明,一派和气之相,笑得甘之如饴。

“李家声势尚雄,又是与谢家世交,再添上与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