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六十、以俟命(2 / 3)

画斜红 昭昭之未央 2930 字 2022-09-15

那三端的所得所益,就已足够让人焦头烂额。

“他们服药尚不到半日,何以能醒?”虽亦是不愿,虽是十分不忍,谢郦心仍是要据实而告,“指望殿下,还不如指望了梅素姐姐.......”谢郦心自然然得还将盛馥当作是往日那个有雷厉手段、杀伐果决又绝不会失谋丢略之人,可话至一半就惊觉自己谬误甚大今夕何夕兮,故人何复兮?

“亏得我们俩都不曾想起了你大哥来。”谢郦心强忍住了哽咽之意,说笑道,“若不怕他不肯医治、又恰好被迷了,或者你那舅父也就不必将计就计,立即医治,殿下倒可替你挡了灾了。”

“何尝不是呢?”盛为略略一笑,有些不敢想若盛远醒来,得知自己是被一块破烂门板抬到了此地,又会作何想何为。

“论是如何,于大哥此事上,郑娘子实在有功。”盛为此言乃是平心而发,“若非是她,恐非得用强,方能带了大哥离开。”

“她那亦算是用强了罢?”谢郦心彷佛又看见了那蜷缩在一隅,满身满脸烟尘之色的女子,至今还是难以将她与盛为口中“能与大哥争锋的北凌瑶”相提并论。

“那时郑娘子与我说话,要这般那般的,我还不阴就里,想她凭了什么能去打动冥顽不灵的盛家大郎,又想她何以要对我这等同于陌路之人说三道四的,因此甚至还嫌她有些厚颜无度。”

“你道,她可是对大哥出了什么心思?”谢郦心此问并非突发奇想。而今人人皆知郑凌琼正不眠不休、不食不饮地守在盛远榻前,乃至刘赫三番五次遣人召她“回去”,无一不是无功而返。

盛为听罢促狭一笑,道:“二郎倒希望是大哥与她互生了心思。大哥之心若有托付之处,岂不比而今这或行尸走肉或横生狷戾之态要强过千百之倍?从此或皆可安宁!”

“若是如此,莫念又要如何自处?”谢郦心一下嘟起了嘴,有些不悦,“父亲已是这般,若再讨个继母回来,那小儿郎岂不是更要添了心酸?”

“莫念么.......你不曾听得齐尔永说了什么?”盛为倒不以为意,“齐尔永已是定下了心思,只将莫念当作享儿的兄长来养。因此大哥只需顾得好自己,于父母亲便是万幸。”

“倒也确是。那小儿郎原本就是只亲近殿下与你,父亲于他不过是两个字罢了,作不得真。”谢郦心点头称是。不知为何一想起莫念那煞有其事的小模小样,就要忍将不得笑意,“也不知他这会儿可还是趴在殿下榻前不肯离开,倒叫梅素姐姐只好与殿下分房而居。”

说到此事,盛为便不由自主地蹙起了眉。他笃定盛馥与齐恪定是有龃龉未解,若不然区区一个莫念,又怎能让盛馥甘心与齐恪再分两端?

然又是何等样的龃龉,会叫盛馥形若泥塑、魂似石雕?此事于盛为可远比去调停各方来更是紧要,他早就决意要一探究竟,然而今之况,又实在让他不得不耽。且若要得知实情,就需挑一个不偏不倚之人,方可如实以告如此齐恪不行、刘赫不成,那双所谓舅父、舅母又叫他凭白就会有“所托非人”之虑,因此一圈团团,终而或还是郑凌琼可担此任。

谢郦心此刻的心思亦踱在是在盛馥这厢,然她之所想与盛为却是大相径庭。

“梅素姐姐的脸色极其不好,你那舅母说去瞧她,也不知瞧得如何。”

谢郦心说得已不轻巧,殊不知这于盛为又是一桩重于千钧之事,因他知晓盛馥岂止是“脸色不好”。

“东方族当是有奇术妙药能治百病的罢?”与其说盛为在问谢郦心,倒不如说他是在问天问地,他实不愿想若盛馥当真是已有沉疴入骨,那么.......

“不!绝无可能!绝然不能!”盛为忽然高亢而呼,着实把谢郦心骇了一跳。

“我亲眼见了舅母进了梅素姐姐的屋子,且听得阴阴白白的,怎生就绝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