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过了盛馥的伤不然二郎备了船、她却是有了好歹或是因血尽而死、或是被惊吓而亡,如此非但是你保不得性命、恐怕连二郎都是要陪葬!二郎这惨绿年华若就这般断送了,岂不是呜呼哀哉、太过伤怀?”
“再者二郎观你之伤可是不轻,若要脱走也是难出层层壁垒,更何况而今你还多了个盛馥在手且!你若想看见阿卫等人平安而返便不能因伤重而亡是以而今你纵不肯好生医冶,是否也该要先许二郎取些药来予你敷衍一二?待等各自安逸了,二郎再与你同来说个究竟,如何?”
听话听音,锣鼓听声。盛馥与盛为原就是一母同胞、又是自幼亲厚无间盛为之言盛馥初听惊愕、再听恍然,又继便断定了盛为这“不去先来”的深意以为他是要以“耗尽”刘赫为计,既可救她脱困、又是替她免除了宝明阿尚再三叮嘱的“不可犯”之杀孽。
豁然贯通的盛馥不禁心神一松,却听见刘赫一声戾戾之笑“留清何以如此多虑?朕已告知多次盛馥本就是安然无恙。若要问朕朕亦无妨,故以汗颜不能如留清所愿血尽而亡!”
盛为惋惜计被戳穿,闻言略略一滞,却又登时复了涎脸饧眼之相,又直道“非也非也!”
“二郎来时便道过,你万不可死!如今又怎能盼你血尽而亡?”盛为自苦尚不能明言为何确是不能让刘赫亡去,而此谋只为待他昏厥。而今他只盼盛馥能稍安勿躁因是无论刘赫识破与否,他均是无药无医、算来切不能再支撑多久
“何其不幸!朕又要让留清失望!”刘赫说罢单手从腰间摸出一颗赤红色药丸、瞬息入口,“留清可再来一看,朕可还能如你所愿?”
“且!”刘赫又探手腰间,此次取出的竟是一柄薄如绢纸、小如玉笄的短刀、刀身弯弯、清光寒寒,一看便是自异域而来,“留清若要再诡变多端”忽然刘赫就将刀刃横在了盛馥侧颈,又对盛馥温颜一笑、道“盛馥,朕只是为相骇留清,你无需惊怕!”
“你杀了我!”不想盛馥不仅不怕,更将脖颈移了移、靠住了刀刃,倏忽就让盛为看见了血色,“我宁可一死也不能足你所愿!归正尔永或也已经不在,我迟早也要追了他去又何惧一死?”
“你当你中箭便可与尔永相较?他那是以命来换、你这是早知无恙!你当你中箭便是与我有缘?尔永与我乃是一箭同心,你却只是茕茕孑立因此你何来之勇竟拿三义来喻你我?当真是妄人妄言!”
盛馥眸定神笃,此刻刘赫看见的,只是那个在云城江边识得的梅素,哪里还有一息梅姝的气味。她挣扎着往那刀刃上凑着、靠着,毅然是一副甘死如饴之态,却让刘赫心惊胆寒不由驱着那柄短刀与盛馥渐行渐远
“疯婆你勿要胡闹!”见盛馥又要自戕,盛为骇然失色。一时间他再也顾不得什么迂回曲折,直扑两人而去。
“留清你勿要胡闹!”刘赫再次夹着盛馥挪出两丈,然“轻”与“快”却是大不如前!
“二郎无暇胡闹。你不知她已是自戕过一回!快些将你那刀挪开!”看透情势的盛为停在了两丈之外、是为不愿“逼人太甚”以致刘赫“急则生变”,“耀焱兄!他事不论,二郎与你本不该沦落到这般境地,然为何还是要沦落到这般境地实在不该不当!”
盛为长叹了口气,四下张望一番确信无人左近,这才缓声又道,“盛馥,齐尔永而今虽是心伤意颓,然也可称安然无恙!因此你也断不要再寻死觅活!”
“你说得什么?”盛馥的眼泪猛然迸出,“你已是寻到了他?却为何不救了他回来?你定是怕我自戕才来哄我”
“非也!二郎不曾胡言只是”。
“啊!”忽然盛馥一声惨呼,盛为万分惊悚之下只当刘赫恶起突然却看见刘赫抱着盛馥轰然倒下他背上的箭枝已是无声无息地由二至三那枝乍到的箭羽正泛着莹莹幽光、颤动得分外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