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被齐恪送回宫起,李卉繁便是“凄凄惨惨”、“冷冷清清”地过起了日子,至今已然是第五日!
这五日除却有太医一日三“省”,又有膳房每日七“至”,李卉繁就再也见不着个“闲人”想连盛馥、齐恪都不曾进宫来说些音讯她听,还有她的“娘老子们”也是不见一人,就更遑论“那”至尊可不就是要“闲”得发闷发慌?
实则李卉繁“无谓”见不见至尊,只是为了阴知他夜夜返回昭阳殿而来却不肯踏足她寝殿半步,更连句问询的话都是无有,才生出了些“好笑”之气。她与索珠道“我怕是因他是至尊,而他气我则就是为了置气,何必拿这些有情人之间的气量来与我用,本就是多余!要杀要剐、要逐要废的,好歹爽利些,大家痛快!”
索珠每每听了就是笑而不答。那日回宫时,她可是把至尊眼中浓烈的惊喜、欢欣看得真切,只不过一会儿那些就换作了后怕与激怒就与娘娘幼时做下了“混事”之后阀阅与娘子眼中的光芒是一模一般那可不就是因为在意、可不就是因为至尊爱着娘娘?
再者说,诸如唐太医一日来三回、颠得老腿都要断了;又如膳房那一日七餐竟挑些好的、珍稀的,又是样样不同;再如殿中又新增了许多年长的、平安生养过的宫婢;还有娘娘寝殿外新栽了许多她最爱的海棠花哪一样不是透着至尊的爱惜之意,哪里就会有“要杀要剐、要逐要废”的因头?而娘娘这里,无非是在意至尊不来瞧她又不肯认,撒着小性儿说浑话罢了!可不也是心里装下了至尊这个人?
于此索珠是欢喜的!至尊虽是高在万民之上,然在她们主仆眼中可是不及盛远“高远”难攀。想李卉繁为求盛远一眸一眼枯挨了这些年终于无缘,倒在心中结下了苦果。而至尊虽是她心颓之下“随意”嫁的,至尊那时纳她为淑媛也只是为了偿睿德皇后一愿,故以两人日常所有像都是为了“恪尽职守”看来与爱无涉,然慢慢地、不知不觉地偏就两两情愫暗生,而今连孩儿都有了,这果结得可是甜美酣畅、终可换下了那苦果弃置一边,可不就是大善大福之事?
可索珠也不劝。她太知道自家娘娘的性子看似粗旷甚都不计,然一旦真有戳中她心思的,扭捏起来可是磨得死人。因此她不劝不议,只任着娘娘独自“发飙”,待她哪日熬不过了自去找至尊认了错,或是至尊熬不过了过了这殿来,这事也就结了!
然索珠不料这两人却都是一般倔犟,都是五日了也不曾见谁先肯示好。于是只能一直听着李卉繁反复念叨、狐疑、“无事生非”,一会儿“齐尔永遣去的人可能寻到大营?”,一会儿“垂伯庄中的人不阴就里跟着进京了该当如何?”,一会儿又是“他们可知道不能让凌旋入京,也不能耽搁了病”,一会儿再是“若他要设仪仗接迎的,倒是怎生去说并无有我在其间?”
终于李卉繁掐着手指算着了今日该是“班师回朝”之时因她早走了三日、但齐尔永做事拖缓、遣去的人必也不忧不急总得较寻常的多给一日,大军人多也是慢些故而五日必至!可既至,总该有些风吹草动,为何偏生无有?
“娘娘若是心焦的,奴婢去打听一二?”索珠瞧着李卉繁又眼望窗外含苞待放的海棠花痴痴茫茫,忍不住提了提定该是她心中想知之事!
“不!去!”李卉繁听了立即重重地抛出两字,人虽仍是痴茫,魂显然还不曾丢。
“我们不为别的,就为知道那抬诺大的箱子里的物件是个什么!”索珠心生一计,寻了个李卉繁好奇之事,“按奴婢看,那倒像抬轿子,不会里边儿真是个活人?”
“活鬼还差不多!”李卉繁抄起茶盏饮了一口,旋即丢下了就开始抱怨,“唐老朽也真是不济,给梅素弄的这些,给我弄的也是这些,一样难喝,一样难偿!去,给我烹壶茶去!”
“都是五日了,淑媛还不曾自省任性妄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