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场大雨过去,天没开,小雨还在下。
若是在南方,应该算梅雨,天哭个不停。
顾家老祖宗,只是在这儿告别,另外会选日子葬在顾家祖坟。
顾渊泉走出来,手里打着伞,不需要保镖给他打伞。
看景家去送葬,顾家就不去了。
景元姗走最前边,披麻戴孝,外边套着雨衣,手里捧着景淑婉的遗相。
这应该是十几年前,那时候的景淑婉,除了年轻时的美名,更添岁月的和善。
吴建聪负了她,几个女儿在后边哭,景家的侄女、侄媳妇也哭。
顾渊泉看景元姗的脸,小小的,没表情。
雨落在她脸上,不知道装哭,就像强颜欢笑。
景铄作为大侄子,捧着骨灰盒,上车。
景家人还不少,一共大概十辆车,奔墓地。
景元姗坐在车上,一直抱着遗相。
墓地,景家也不是一个人,妈妈不孤单。
她终究是景家的女儿,她的女儿,以后都不便来扫墓。
景元姗也不用担心,景家是很好的人。
“妈妈!”
景二珊、景思裳、扑向墓碑,跪在雨中痛哭。
轰隆!一声雷,暴雨倾盆。
景元姗缓缓跪下,磕头,对不起、妈妈。
景二珊、景无衫抱着大姐哭,大姐没对不起,以后只有大姐了。
景思裳叫二姐,给妈妈磕头。
景夫人过来,拉景元姗。
景元姗点头,扶着二妹、四妹起来。
雨太大,大家回到山下屋里。
景铄的夫人准备好了。
景元姗道谢,拉着二妹、四妹、五妹一块换衣服。
少夫人不仅准备了衣服,还准备了四件外套,外边很冷。
景元姗出来,景家几人都看她。
景元姗跪在景校长跟前:“请受我一拜。”
景夫人拉她起来,手里端着一碗:“把这板蓝根喝了。”
景元姗从命。
她比景夫人要高一点,但景夫人头发花白,这一身的气势,至少很正。
景光澄作为家主开口:“晚上在酒店吃饭。”
景元姗有眼色:“我们就不去了,妹妹还在家。”
景光澄继续:“有送礼的,我们凑够二十万,就转给你。”
景元姗看着校长,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景夫人劝她:“收下吧。把我电话记好,我退休了,没多少事,所以你们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景元姗明白,虽然妈妈叫景校长照顾她们,但景夫人比景校长方便。
不管这是真心还是二十万最后打发,都够好了。
景元姗没再说什么,二十万,确实能解决很大问题。
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
景二珊、思裳、无衫出来。
景夫人都盯着她们喝了板蓝根,没事最好。
景铄叫人将她们送到地铁站,雨还没停。
天热的时候,地铁里凉快;天冷的时候,地铁里不冷,能遮风挡雨的地方。
来来往往,都是不认识的人,没人知道谁发生什么故事。
姐妹四个回到家,天都有点暗了。
小的们都看着大姐。
景元姗将妈妈的遗相放好:“妈妈会一直看着我们长大。”
杉杉问:“大姐,要做什么吗?”
景元姗应:“明天开始上课,有不懂的尽快补上。”
琪儿问:“没钱怎么办?”
景思裳发飙:“你若是在街上乞讨,能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