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家父女早晨离开的时候,白家上下的气氛虽还够不上愁云惨淡,但或多或少充斥着压抑。
下人们战战兢兢的,一边担心自己会不会和别人一样染上了什么坏毛病,一边又害怕遇到心情极差的三少爷,白济通被定了亲的女方上门退亲的事情,已经传遍了白家下人的圈子。
之前,白济通在被押出延鹤堂,带去秉正院时。
白大爷已经歇下了,在听到白济通被押来的消息后,他也并不起身,只点了点头示意积谷带白济通进来。
片刻后,白济通进到了房内。
白大爷也只是微微拗起了上半身,探着头无悲无喜地看着,依旧愤愤不平怒斥着遭遇的白济通。
良久后,他叹了叹气,就又自顾自地重新歇下了。
既没有开口安抚,也没有说是不是要管教白济通。
但此时包括积谷在内,已没有人敢再贸然打扰床榻之上的白大爷了。
既然白大爷不发话,自然也没有人敢以下犯上去处置白济通。
这样一来,本该受到管教和责罚的白济通没了制约,也就开始肆无忌惮起来,他不敢在秉正院闹事,也不想再去延鹤堂自找没趣。
思前想后,他就决定去找白济远的麻烦!
在他看来,他会受到此等大辱,白济远绝对是功不可没!
寻找白济远的过程十分顺利,白济通一进到白济远的修远斋,就看到白济远正在院子里发呆。
想也没有想,白济通开口就是咒骂。
“白济远,你这个卑鄙的小人!今日定是你们母子蓄谋已久的!一窝的蛇蝎!你们究竟还想害我到何地步!”
白济远抬头,冷冷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白济通嘲讽道:“简直是不知所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
白济远那会正因为成隼的伤势而忧心,心中早就怨极了白济通,但是碍于成隼离开前的交代,他没有主动去找白济通麻烦。
白济通几乎是白济远开口的瞬间,就被激得失了理智。
“竖子!尔敢!”
他叫嚷着几步就冲至白济远的面前。
而白济远也正等着白济通呢。
他因为师出无名,不好主动去寻白济通的麻烦,但白济通若是真欺到了他的头上,他自然是不必相让的。
在白济通的双手触到白济远的瞬间,白济远就作出了反应。
他的双手毫不犹豫地捏住了白济远的两个手腕,然后手下用力下拽的同时,膝盖上顶,直接撞向白济远的腹部。
白济通的反应速度可跟不上白济远。
他只觉得似乎是有风扫过,因为他听到了空气的摩擦声,但不等他想明白这风究竟是从何处而来的。
手腕和腹部传来的疼痛,已然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只剩下“咚、咚、咚”的心跳声,随着疼痛的扩散不断得被放大。
心跳的声音明明是从他的胸腔传来的,但却在他的大脑中不断地迸开、炸裂。
而就在这时,白济远轻飘飘地松开了自己抓着白济通双腕的双手。
同时双手再猛地前一送。
“砰”一声,白济通瘫倒在了白济远的面前。
此刻,白济通脸上因疼痛而扭曲无比的神情,和当时的成隼是何其的相似!
白济远就那样看着白济通狰狞着脸,双眼紧闭地渐渐弓成了虾子的形状,心中不由地升起一阵快意。
原来,他和白济远,从来都不可能和平共处。
白家既然不能给成隼一个交代,那就让他替成隼讨个公道!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
白济通并不是单枪匹马来的,但是从他开口咒骂到他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