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管家,好久不见。”景信颔首寒暄道。
这“秦大管家”四个字落在耳中,秦管家丝毫不觉受用,反倒是觉得刺耳无比。白家从来都只有一个大管家,一旦交出了大管家的职权,便不能再被称之“大管家”,管家与大管家的别看只是差了一个字,但是权力与地位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景信以“秦大管家”称呼他,这是在嘲讽他吗?
“只是个老奴而已,可不敢当景大管家如此称呼。”阴阳怪气地回怼的同时,秦管家却又老老实实地低下了头。
景信莞尔一笑:“那么秦老奴,你是说大夫人要挟你指认七小姐吗?你可有什么证据吗?”
秦老奴!
低伏拜倒着的秦管家,感觉自己的鼻子都快要气歪了,在景信和白大爷注意不到的角度,他的双眼已布满了恨意。
直到他觉得自己压下了满身怒意之后,才做出一副恍然的样子,重新抬起了头。但目光却是牢牢的落在了桌案后的白大爷身上,一个眼神都没再给景信。
他一脸莫名地疑惑道:“什么证据?这密谈口述的事情,又会有什么证据?”,那神情仿佛是在说景信胡搅蛮缠。
景信也不生气,依旧保持一脸微笑:“原来你没有证据的吗?我还以为秦老奴你言之凿凿的,定是有什么铁证呢。”
又是一句秦老奴!
“荒唐!景信你这才当了几年的大管家,就敢如此目中无人了吗!”
景信轻笑一声:“我目中无人吗,怎么?是因为称呼你为老奴吗?但这不是你自己刚刚自己说的吗。原来你说的话,是当不得真的吗?”
“哈……”,秦管家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反倒是松了口气。
随后嘴角噙笑道:“什么时候你景信,要靠着诡辩来断事了?”他顿了顿,侧过头与景信对视上,眼中一时之间却是充满了戏谑:“……这白家大管家的位子想来你是要坐不稳了吧!”
景信笑着叹了口气,一点不理会这些挑衅。
“密谈是吗?你和大夫人又是在哪儿密谈的呢?”
秦管家道:“自然是在别院的院子里,当时家丁从我身上取走了老太爷的小纸条交给大夫人,大夫人拿了纸条之后,就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让我演一出戏来污蔑七小姐。”
景信道:“噢?那纸条上又写了什么?”
秦管家脱口而出:“【通归柚留】。”
而后又快速补充道:“我认得老太爷的字迹,那的的确确是老太爷传来的,错不了!”
听着两人一来一往的对话,白大爷忍不住蹙眉,因为这纸条之事,在此之前他是完全是不知的,这两日府里没有人告知他,而秦管家这个老奴才昨日里也并没有提到!
景信继续道:“可据我所知,那纸条可是七小姐冒了老太爷的笔迹写了再转交给你的,不同于你的口说无凭,这可是已经证据确凿了的!毕竟,七小姐的贴身丫鬟可是脱口就准确地说出了这纸条上写的到底是哪四个字。”
“如此,大夫人又何必污蔑吗?光是这个字条七小姐就已经脱不了干系了!”
秦管家瞬间无言以对。
信息的不对称,能增加了谎言的存活性,就如同秦管家当时能轻易让白大爷相信一般,而当谎言在大量事实的面前,即便不能直接被否定,亦是禁不起推敲,一击既碎!
秦管家的谎言,在掌握了大量已证事实的景信面前,显得单薄而又可笑。
秦管家又被景信带回去了,这一次他面对的将不再是简单的看押。
而关于满香园的那些发现和猜测。景信却改了主意,缄口不言,只是对白大爷说还没有头绪。
但事实上他却是因为秦管家,而想到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