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景伍觉得自己无所遁形!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一直都在随波逐流,按部就班地生活着,扮演着一个乖巧又稍有点早慧的小女孩。她努力地控制着自己,不做任何出格的事情,也不说一句脱离这个时代的话。她一边小心翼翼地藏匿着自己,一边偷偷地窥伺着这个世界。
个中缘由,无非就是怕被旁人察觉出异样。若是没有足够的谨慎,现在的白纤桐恐怕就是她最好的“榜样”!
景伍深吸了一口气,拼命压下心中的忐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得慌乱。
“大夫人,您在说什么?我有点不明白。”,哪怕此刻心中再惊恐,有些事情该否认的还是要否认!
大夫人此时却满意地点了点头,“不得不说,我不如景信会教女儿,你很好……好得甚至有点出乎了我得意料之外,即使你什么都不会,单是这份遇事的冷静和沉稳,就足够受用一生了。”
而另一边的白三爷,也同时接话道:“景信养大的女儿,自然是不会差到哪里去,大嫂既然接受了景信的合作,自然就没有必要再去怀疑这个小丫头,何况事实也证明了到目前为止,在背后捣鬼的不是她。”
云里雾里的对话,却让景伍瞬间安下了心,其他内容只言片语的难以判断,但至少从这对话之中,能听得出来她的马甲好像是没有掉?
大夫人猜她、疑她,最后却又将她的露出的那些马脚,都归结到了她爹的教诲上,而白三爷居然也在这个时候,似是而非地往这上头推了一把,她有点不明白,这白三爷究竟是敌还是友?
但白三爷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却是再次做出一副作壁上观的姿态,兀自饮着茶,不再发声。
大夫人目视景伍,开口道:“景伍,我快死了,不过这个时间,倒是说不好是什么时候,也许是下个月,也许是明年,但我有感觉,这个日子……恐怕是近了。”
虽然此刻大夫人神色如常,但景伍却感受到了浓浓的悲哀与不舍。
没有下意识问大夫人的身上发生了什么,景伍窒了窒,而后问道。
“……为什么告诉我?”
大夫人轻声笑了笑,坦然道:“反正我也快撑不住了,过一段时间众人皆会知晓的事情,只是提前一点告诉了你,这有何妨?况且,你不是在让佳人打探我的身体情况吗,现在我明明白白地自己告诉你,不是更好吗?”
随后,大夫人突然收敛了笑容,神色严肃,目光定定,“何况,这也算是我有求于你吧,待我身死之后,我希望你可以照拂我的一双儿女,尤其是我的女儿,她还太小,不谙世事,也怪我往日对她保护太过,现在想要让她在短时间能自己站起来,太难了。”
虽然有点不合适,但是景伍感觉眼下的场面,大夫人像是在托孤……
可就算大夫人命不久矣,白纤柚兄妹有朝一日失了母亲,不也还有父亲,有祖父母,往夸张了说,哪怕白家转头就没落了,他们不也还有强力的外家吗,再不济甚至还可以选择投奔他们的亲姐白纤?,托到她手中,怎么想都让她觉得匪夷所思。
“你一定又是在想为什么了,其实很简单,我的孩子虽然是大房的嫡子嫡女,但是对于他们的父亲和祖父母而言,嫡子嫡女再是金贵,却也并不是唯一的后辈,只要大体上不出差错,哪怕偶尔吃了点亏,受了点委屈,在这些‘长辈’的眼中,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白家表面看上去是太平的,是和谐的,一点点个人的得失,简直不值一提。就像这一次老太爷和老太太下意识偏帮了白济通一样,他砸了我的致宁院,甚至差一点伤了我的柚儿,他受到什么责罚了吗?”
“人人都觉得,我杀了方氏,该是我对不起白济通母子俩,但是又有谁想过,我杀了方氏,那根本就是方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