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信还未言语,白大爷却先不耐烦道。
“和景伍有什么关系,你听不到大夫之前说的吗!十一是自己身体熬不过去的!明明是你没有照顾好十一!”
白大爷的话,让方姨娘瞬间,仿若遭遇雷击一般。
但也仅仅是一瞬,下一瞬,方姨娘就好似发了疯一般,往景信的方向冲去,口中还不断念叨着。
“你女儿呢!景伍呢,让她出来,让她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啊!是她害死了我的女儿!”
但好在距离景信大概还有半米的时候,方姨娘被青衣拦了下来。
此时的青衣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原先精致的妆容早就被涕泗所污,虽然看上去仍旧是美的,却处处透着一派狼狈相,身上的衣服亦是皱褶不堪。
但青衣还是忠心耿耿地拦腰抱住了方姨娘。
“姨娘,您冷静一点,小姐已经去了,您莫要再伤了身体,公道自在人心呐,姨娘!”
一时之间,主仆二人倒是哭作了一团。
恰好此时,闻讯而匆忙赶来的白济通也到了碧溪阁。
远远得他就听到了他娘,声嘶力竭的哭喊声,以及他父亲的斥责声。内心瞬间愤懑不堪,既恼怒生母的无用,连个孩子都养不好;又怨愤生父的无情,他妹妹都没了,居然还在维护一个管家的女儿!
待到再进几步,听到青衣如此言语,年轻气盛的白济通又如何忍得住。
直接几步上前,就从地上拽起了青衣。
青衣的衣衫在刚刚奋力拦住方姨娘之时,已略有挣开,此刻又是被白济通突然之下一把拉扯,竟是被直接给扯开了一个大口子。
虽然青衣很快又拽上了,但瞬间露出的白皙,还是让白济通晃了晃神。
青衣慌忙跪倒在白济通面前,双目垂泪,哀泣道:“少爷,您要给小姐做主啊,婢子扶着姨娘离开的时候,小姐还是好好的啊,怎么让景姑娘陪了一会,就没了呢……青衣十岁就在碧溪阁了,小姐是婢子从小看着长大的啊,可怜的小姐啊……”
狼狈美人垂泪恸哭,加之刚刚瞬间的旖旎,完全足够让白济通这样血气方刚的少年人失去判断,何况白济通本就先入为主地,将自己生母这方划归到了弱势方。
白济通侧转身,一脸严肃地注视着他的父亲以及嫡母,心头显然是已有了判断。
他刚想开口质问,偏厅蹒跚着走出了一个老头。
老头一脸怒容,拖着脚步径直走向青衣走去。
“姑娘,你为何要骗人?我老头子是哪里对不住你?”
青衣神色间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又恢复了哀恸的状态,掩着衣襟,也不理会老大夫的责问,只是一个劲地对着白济通垂泪。
她没有料到这个碍事的老大夫,还没有走,病人根本就救治不回来,甚至马上都要死了,当大夫的还浪费时间等着干什么!
白济通本就恼火,话机被断,再加上美人眼泪的加持。哪里还剩下什么理智。
直接语气不善地冲着老大夫道,“你是何人!什么骗人不骗人,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闹到如此,大夫人也不再看戏。
她还要仰仗老大夫,可不能将他给真的开罪了。
大夫人冷“哼”了一声,也没有理会叫嚣着的白济通。
倒是对老大夫客气的道:“您老,看笑话了,这儿吵吵嚷嚷的,您老怎么不多休息休息,来,先寻个地方坐下,我们慢慢说。”
大夫人亲自扶着老大夫坐下,态度很是客气。
而这让在场的白济通,方姨娘和青衣都是心下一窒。
这个老头到底是什么来头?
此时,打从一开始便不发一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