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的霞光铺满了半边的天空,甚至完全夺去了那一轮影绰于云间的落日的光彩。
虽然后溪山并不高,但将溪谷以及更远一点的白家收入眼底,却是绰绰有余的。
站在后溪山的山头上,敬德帝看着落霞绽放在白家上空,不禁发出感叹:“明堂大兄,别家都是附庸风雅,建个假山假水,也就白家有这个实力,围山入院,朕看这后溪山落霞,一点都不比落霞山的差。”
而后,又迷蒙着双眼,继续道,“这霞光铺满你家的宅子,倒叫朕恍惚仿佛看见天宫一般。”
落后半步的白大爷,把身子压得更低了一点,“陛下,这后溪山只不过一个小山包而已,比不得落霞山,更当不起陛下夸赞。”
敬德帝莞尔一笑,不语,只是久久凝视着西边的白宅。
一时间,君臣两人心思各异地沉默着,欣赏眼前的美景。
谁都没有看对方的神色。
少顷,当孤弱的红日彻底沉没后,敬德帝笑呵呵地偏过头,对白大爷道。
“白爱卿,回吧。”
白大爷侧身让过,以行动表示让敬德帝先行。
君臣二人,先后踏上下山之路。
忽的,敬德帝于半路上再次开口,“朕难得出宫,可惜如此霞光万丈的美景,真想日日都得见。”
落后几个台阶的白大爷停措了一下脚步,恍惚了几瞬,又再次追上。
“陛下,这太阳日日都在,东升西落,可这云却不定天天都有的。”
敬德帝闻言,神色如常道:“爱卿说的不错。”
君臣两人正打着哑谜,互相试探着,从溪谷处突然冲上来一个做侍者打扮的男子。
“陛下……,陛下不好了,太子殿下……落水了”。
敬德帝听到此话,哪里还有心思试探,一把推开来人,丝毫顾不得仪态,飞奔着往溪谷处去。
太子杨昭明可是他唯一的孩子。
白大爷自然也保持不了冷静,若是太子有个好歹,白家难辞其咎。但他比不得敬德帝正值盛年,只能由随侍的积谷搀扶着快步赶去。
当白大爷赶到时,眼前的场景很是让他不明所以。
杨昭明,白济远还有白济逸都是一副落汤鸡的样子,但三人却很随意地坐在溪边,神色甚是飞扬。
倒是白济通一脸恐惧跪倒在敬德帝脚边,可敬德帝却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白大爷略安了安心。
刚想开口问问长子,发生了什么情况,却是不想,白济通已经憋不住惊恐,开始痛哭流涕。
“陛下,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我没有……”
虽然说的乱七八糟,但一听就是白济通干了什么破事。
白大爷,一把推开搀扶着他的积谷,几步快走,来到白济通面前,拼尽全力将白济通从地上拽起。
恶狠狠的问道:“你到底干了什么蠢事!”
“父……父亲……我,我……”白济通颤抖着,支吾着,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落汤三人组,此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白大爷和白济通之间的动静。但白济远和太子均是撇嘴,一副懒得理会的表情,只有白济逸犹豫了一下,站起身来,略整了整仪容,对白大爷拱手道。
“大伯,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其实就是……”白济逸当下就,简短地复述了一遍刚刚发生的事情。
原来,白济通带着白济逸离开垂钓高台后,原是想着去后溪山山顶,继续去皇帝陛下面前刷存在感,但想起敬德帝之前说的话,又开始犹豫起来。两人正在犹豫,另一边的白济远徒手抓了条大鱼,急着找人分享成果。
正好这时太子去寻白济远,太子与白济远就因为一条鱼有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