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默的心脏“嘭嘭嘭”跳的像擂鼓,声音沉重而深远,血逐渐炽热……就是这种感觉,这才是我横刀!
“你比我强,但不代表你是对的,是我遇人不淑,被利用了善良!”
项默忘了时间、忘了地点,感觉自己回到了二十年前,重新开始那一战,不自觉就喊出了当年一直想说却没能说出口的话。
有些话一定要说,就算迟了,就算没用,也一定要说。
“总归是你擅闯我司徒家在先!”
司徒朗也不妥协,死咬着这一借口,其实明白人都知道以他视人命如草芥、对百姓如蝼蚁的冷酷性格,就算项默当初好好与他商量,也是不会惩罚司徒杰的,顶多就装装样子,司徒鑫为祸天下数十年,杀人无算,他不照样一句逐出司徒家就打发了?对付有些人是只能以暴制暴。
“嘭——”
“我没错!”
项默气势暴涨,竟然撞开了司徒朗,一双丹凤眼睁成了豹眼,每个字都带着惊天动地的轰鸣声,震荡不绝。
凭良心讲,这些年谁都不认为横刀错了,不过是势不如人,被反咬了一口而已,可最为疑惑的人却恰恰是横刀自己,不但怀疑替马蓉春出头的事是不是错了,更怀疑自己过去做的对不对,他的人生信念有没有必要,是不是都在多管闲事,不自信才是对项默最致命的伤害。
“风狂雨横!”
气劲交击之中,十五道雪亮的如同实质、跟横行霸刀一般无二的刀罡组成一个刀阵,唯一的区别便是没有刀柄,从四面八方狂劈向司徒朗,石板飞起,随之轰向司徒朗,简直就是一场小型风暴,那种惊心动魄的场景,像用刀子刻在观众们的心里,永生永世都无法忘却。
“浩海无疆!”
藏锋剑芒暴涨,随着司徒朗的舞动,身上荡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纹,刀罡和石板组合成的风暴轰在那些波纹上,被震的四分五裂,散成粉末,同时还扩散出一股寒潮,让五丈外的看台上,功力稍弱的人感觉如坠入冰窟,纷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横刀夺命!”
刀罡刚碎,项默的后招便紧随而至,凌空横斩出霸烈无匹的一刀,以视死如归的气势向司徒朗斩去,刀锋所过之处,粉末震开三尺之外,整个擂台都在微微的震动。
司徒朗不敢赌自己是否能接下这一刀,侧身闪开,项默却也不收刀,仍旧斩下,像切蛋糕一样把擂台切下了一大块,然后人随刀走,横行霸刀在空中旋转了一圈,再次向司徒朗斩去。
项默一斩再斩,司徒朗一躲再躲,像一条躲在暗处、死盯着猎物的毒蛇,等待可以发出致命一击的机会。
二十年前的一战,横刀心怀迷惑;二十年后的这一战,司徒朗忧虑不断!
欠人的总要还!
光看着这一幕,观众们就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好像项默的刀会一不小心就向他们斩过来一样,亦或司徒朗的寒气会把他们冻结,有点不敢看,却有舍不得不看,矛盾之极,不少人的衣襟都扭成了麻花而不自觉。
因为擂台上气劲肆虐的缘故,整个擂台变得不真实起来,像隔了一层浓烟,让人恨不得过去拨开它,好看个清楚明白。
司徒朗举剑抵挡,暗地里却蓄着大招,他做人向来是要有绝对的把握才出手,约莫六十息后,擂台的石板翻滚,像是成了海面,汹涌翻腾……观众们没察觉的是,天上的变化比擂台大的多了!
终于,司徒朗蓄足了力——
天色骤暗、突然风起云涌,乌云密布,重的像是要塌下来似得,不时有电蛇闪现,如果这是在海上,必定会有渔民喊风暴来了,噼啪、噼啪,冰雹凶猛的砸下,密密麻麻,源源不绝。
没有人躲,全都在忍痛观看这一战,不少人被冰雹打得满头是疱,却还是甘之若饴,还有些衣衫尽湿,冻得嘴唇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