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目光。
那种心脏随时会被洞穿的危机感随即消失,暗卫这才松了口气,发现自己已是四肢绵软无力,浑身虚脱,仿佛生了一场大病。
“也就是说,”皇帝把密保扔在书案上,看向暗卫头领,“你们查来查去,唯一得出的结论就是,敏璋王爷的确是被人陷害的,但他与李氏之间是否首尾以及幕后究竟是何人指使的却全然不知?”
“回陛下,”暗卫头领垂着头,声音低沉地回答道,“设计陷害敏璋王的应当是琮王无疑,可奴才们尚未拿到确凿的证据,不过这只是时间问题。
敏璋王确实是着了别人的算计,离开户部宴席之前就已经中了一种奇特的蒙汗药。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药物会随着汗液以及尿液等排出体外,而且时间很短,经过一夜便已踪迹全无,即便是经验最丰富的杏林好手也察觉不到被下药的痕迹。
李氏当夜也的确与人行了男女之事,这一点,宫里负责验身的女官并没有说谎,安插在其中精于此道的暗卫也证实了这一点。
可仅凭这激烈的欢好痕迹,并不能证明是敏璋王所为,同样也并不能证明就不是敏璋王所为。
敏璋王与李氏被人发现的时机太过凑巧,那男子捉奸确有其事,而他妻子也确是与人有染,且已有不短时日。
奴才们仔细查验过,他们那一伙的的确确是普通百姓。但可疑之处在于那与人通奸的妇人一直掩饰得很好,她的丈夫以及相熟的人从无发现。
那妇人平日里在一家富户中做绣娘,因为长相还算周正,行事又妥当,有时也会帮着府中生病或告假的婆子丫鬟做些值夜的活计,平时她也就是以此为借口去与那奸夫相会。
那一日,她告诉丈夫自己又要值夜。因为每逢值夜,主人家就会多给些赏钱,因此他丈夫是极乐意的。
偏巧晚上那丈夫与好友们喝酒,直喝到了后半夜。一帮人喝得晕晕乎乎的,不知谁提起此事,笑他带了绿帽子却不自知,而且说得绘声绘色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那丈夫被人一激,仗着酒意,招呼着一帮子酒友提着棍棒之物前去捉奸,一路上弄出了不少动静,又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这才有了后来他们踹错门误闯之事,以至于敏璋王与李氏‘私会’被撞破。
事后,那群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是谁提起的这个话头,所有人的印象都是模模糊糊的,仿佛做了场梦一般,并不真切。
怎么看都是有人故意为之。
很显然,并不是琮王的手笔。”
皇帝听了此番详细禀报,挥了挥手,命其余人等退下,只留下暗卫头领。
“以你为朕办事多年的经验来看,敏璋王要想冲破眼前的困局,大约有几成机会。”皇帝问道。
“回禀陛下,奴才以为,三成不到。”暗卫队长毫不迟疑地答道。
“如此不乐观,不是说敏璋王身边那个姓周的侍卫只是受了重伤并没死吗?还有那个侍卫头子至今还没有找到,说不定他们能些有利的情报。”皇帝慢悠悠地说道。
暗卫头领冷静地分析道“回禀陛下,且不说侍卫周朗那么重的伤势会不会反复,能不能活下来。就当他恢复如初了,而且失踪的洪全也找到了。
可他们是在敏璋王到达广和楼之前出事失散的,最多能证明当时醉酒的武林人士动了手,有可能会伤及敏璋王。
这与敏璋王和李氏是否有私情毫无关联,说明不了敏璋王在此事上的清白。
况且洪全至今下落不明,即便他出现了,可他所说的话可信度也要大打折扣了。”
“如今那么多的人证,还有一口咬定是被敏璋王的李氏这个活生生的‘物证’兼苦主,此案可以算作是铁证如山了。
看来敏璋王近来得宠,还真是碍了不少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