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息怒。”福总管跪在地上,一下下磕着头。
皇帝淡淡睨他一眼,道“看把你吓的。好歹跟在朕身边也不少年头了,没出息。”
皇帝顿了顿,又道“朕就是跟你说说话。这些话也不可能说给别人听了。看看,朕贵为皇帝,却是个孤家寡人。
你是个有分寸的,朕心里有数。
起来吧,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朕恕你无罪。”
福总管这才起身,皇帝的性子虽然阴晴不定,但真的是一言九鼎的。
“白盛这孩子,从前也是朕忽略了,觉得生了副那样好的皮囊,恐怕很难有什么正经心思。没料到,竟是个丁丁有主意心思细密的。虽然这其中必然少不了赫连氏的手笔与算计的功劳,但也足以看出那小子的聪明之处。
更难得的是他不仅有智谋,还有胆量。就说他带头去堵差点决口的堤坝,并且身先士卒直接住在堤坝上,以及以身犯险深入庆军营地,还真是出乎朕的意料。
原本想着借着抬举白盛给朕的那些个好儿子好臣子们提个醒敲打敲打,没想到却有意外收获,也算是一箭双雕了。
接连两桩事都办得如此漂亮,赏赐重一些原本是无可厚非的事情。谁知道朕才一提,朝上立马就有人开始反对。这是真叫他们感觉到威胁了。
好得很。
只为了个封赏就把他们吓成这样,朕还真是期待看到朕为他们准备的惊喜时的模样呢。
不是想要皇恩浩荡吗?不是想要雨露均沾吗?不是想都跟着沾个光吗?
行,可以,朕都准了。
不是朕不给他们体面,而至他们自己不要的。这么快就迫不及待地想要争位了,朕可还活得好好的呢。”
“陛下圣明。”福总管言道,“陛下才是大越之主,自然一切尽在掌握。”
“就会说好听的。”皇帝假意嫌弃他道,“你也是个老狐狸了,惯会打太极的主儿。没少用这招糊弄那些企图讨好你的大臣们吧?”
福总管闻言笑了,道“奴才是陛下的奴才,可不是谁都能收买的。奴才的心只向着陛下。”
“说得好听。朕问你,若是赫连氏意图收买你,你还能这般对朕忠心不二吗?”皇帝唇角微勾,问道,“旁人只会送钱财俗物,可咱们这位县主却不同,最是会拿捏人的心头好,能知道如何诱惑人心。”
福总管心里“咯噔”一声,他最先冒出的想法就是皇帝知道了白盛与赫连嫣然送她石头的事情,可下一瞬却又冷静了下来。他并没有做出任何不该做的事,连话语也没透露给那两人什么了不得的事,便是被皇帝知晓了也没什么。
“陛下太看得起奴才了。”福总管回道,“如今大越上下哪个不知道陛下对于闻喜县主的喜爱与看重?奴才是伺候陛下的,人微言轻,在县主眼里哪里有值得被拉拢的地方。”
皇帝不置可否地笑了两声,道“你也不必在朕面前做出这幅卑微不堪的样子。外面想要巴结你的人多了,还真当朕不知道呢。
行了,朕又不是要追究你什么。这些年你做得很好。
继续守好你心里的那条界限。有些事朕准许你做,毕竟你这样的,总得为自己的将来打算,多些财物傍身,晚年也会好过一些。”
皇帝的话语并不温和,语气也并不亲切,却叫福总管忍不住眼眶发热。他慌忙低下头去,跪在地上磕头“奴才谢主隆恩。”
“刚说你没出息,你还真是没出息。”皇帝笑骂他,“赶紧起来,好好的给朕当差才是最要紧的。”
福总管站起的同时,飞快的用袖子抹了抹眼角“奴才遵旨。”
……
赈灾队伍一路畅行无阻地回到了顺京,皇帝竟然又带着满朝文武亲自在城门口迎接。
在诸位皇子及文武百官各怀心思的目光中,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