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莫急。”赫连嫣然略略想了想,道,“火炮的威力虽然巨大,可运输却十分费力。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缺陷。”
说完,又对人影道“庆国集结了多少兵力?可有与之结盟共同攻打大越的国家?”
白盛在她的问话中迅速冷静了下来。是了,他是被这个消息乱了阵脚,还是赫连嫣然周到,总能抓住问题的关键。否则即便解决了火炮的问题,还是有可能会在交战时吃亏。
“庆国国君有意与璟国结盟,已修书与璟帝,只是并未见回应。璟帝的态度十分暧昧,既不明着拒绝也不痛快应下,似乎是在观望。”
“璟国与大越有旧怨。上次嫣然将渠阳城从璟国手中换回,想必璟帝与一干朝臣心中是不认同的,只觉得是我们大越耍了阴谋诡计,趁机狮子大开口,私心里恨不得找个借口再夺些别的城池。
只不过嫣然早有先见之明,使得他们写了契约书过来,璟帝还承诺了有生之年绝不再犯。白纸黑字写着的,他们也不好明着毁约。
只是如今庆国有火炮在手,胜算不小,璟国上下难免又动了心思。明面上不能进犯,私底下却可以相助庆国,届时也好分一杯羹。”白盛嗤笑一声,道。
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什么结盟,什么国书,通通靠不住。这世上的君主都是利字当头,有利可图,自然蠢蠢欲动。
“璟国国君本就年岁大了。当初敢签那样的契约书,这也是其中一条重要的原因。
真打起来,无非两种结果。庆国胜了,大越落败,任人宰割,自然也没什么话语权。
庆国败了,大越得胜,完全可以推脱说璟帝生病,请了某位王爷或是皇子暂代国事,巧的是这位并不清楚当初的契约书一事,最多只能严惩这位监国,也就了事了。
风险自然有,但尚足以成熟,何乐而不为呢?
若是没猜错,此刻璟国已秘密派人与庆国接触,共商大计了。”赫连嫣然推断道。
“我也是这么想得。”白盛赞同道,“当务之急可是要破坏他们的结盟?”
“依臣女之见不必如此。殿下非但不必阻止,反而应该盼着他们盟约牢固。”
“嫣然这是何意?”白盛知道赫连嫣然这样说一定有她的道理,只是他不太明白她的意图。
“即便破坏了盟约却不能令璟国死心,他日必定想尽办法卷土重来。璟国若与庆国休戚相关,殿下只需令庆国重创,便可一举威慑两个国家,谅他多少年之内都不敢再打大越的主意。”
“俨然所言甚是。”白盛深以为然,可细想之下又极为头痛,“只是若璟国私下里相助庆国,那就等同于大越同时对付两个国家。如此一来,便是胜了,只怕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越过看似强大,实则内里已近腐朽。立国多年以来,奢靡之风日盛,逐渐重文轻武。堪用的将领倒也不是没有,只是军队之中,贪腐亦是随处可见,战力低下,难保在大战之时不会伤亡惨重。
“臣女大概知道殿下的顾虑。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赵钧保当年都做到了百夫长,仍是觉得前途无望心灰意冷,这才回了家乡。
其余底层的士兵恐怕更是消极怠惰,参军只为混口饱饭吃。算起来,大约只有大皇子手下的兵还好些。”
“朝廷上下的确很不像话。”白盛想到这点就生气,“这些国之蛀虫,早晚要收拾了他们。”
“殿下将来必是一代明君。”赫连嫣然借势夸到。
白盛听了,忍不住笑了“能得嫣然这般看好,我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你也别尽说好听的哄我,还是说说你的想法。”
“一旦开战,必定会波及百姓,还会增加虚耗。依国库如今的情况,是绝不可能有那么多银子去打一场长期艰苦的仗的。因此,最重要的就是要将战争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