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硕在里间呆了足有六七个时辰,白盛就在门外站足了六七个时辰。
期间只勉强喝了盏汤,饭是一口也没吃,就那么站着,等着。
他心急如焚却又不敢催问,唯有站在门外苦等。他不觉得累,也不觉得饿,只觉得时间过得太慢,内心十分煎熬。
好在里间的房门终于打开了,赫连硕在烟波的搀扶下走了出来。他到的时候天还没完全亮起来,一来便一头扎进里屋为赫连嫣然诊治。忙活到这会儿才出来,天都已经黑了。
六七个时辰滴水未进,绕是烟波也多少有些吃不消,更不必说这位早已不年轻的赫连家主了。
见他二人出来,白盛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问到“嫣然如何了?”
白盛抓得十分用力,赫连硕感受到了他对赫连嫣然的关切与着紧,忍着疲惫,道“姑姑已无大碍,沉睡一段时间就会醒来,届时便可恢复如初了。”
白盛听了,放开赫连硕,终于松了口气,年了声“老天保佑。”
“殿下这话可不要在姑姑面前说,徒惹她不喜。”赫连嫣然对这些向来不屑,也禁止身边的人这样说,如今听见白盛说起,赫连硕好意提醒道。
白盛想起小姑娘谈及鬼神时那一脸厌恶肃杀的模样,对赫连硕的话倒也没有新生不悦,反而淡笑着应了“我省得了,必不会在她面前犯忌会。”
随即又关切地问道“嫣然可醒了?我几时能进去看她?”
赫连硕稳了稳气息,道“姑姑中途被我唤醒了一次,交代了一些事情就又沉睡了过去。暂时不会再醒。
殿下随时可以进去探望。只是待姑姑彻底痊愈苏醒,只怕还需十日左右。”
听到赫连嫣然醒了又睡了,而且再次醒来还得再等上十天那么久,白盛难免有些失望。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在这时留意到赫连硕一脸疲态,面色也不佳。看上去比初见时那个保养得宜容光焕发的赫连家主老上十岁不止。
白盛知道他这是累坏了,便压下没说出口的话,示意赫连硕下去休息。
“赫连家主为嫣然诊治着实辛苦了。且先下去好生歇息吧。”白盛的口吻十分亲和,“烟波,你送家主去歇息用膳,之后你也自去歇着。”
“多谢殿下体恤,烟波不累。烟波送家主去安置,然后就回来伺候元娘。”烟波因为扶着赫连硕,因此并未行大礼,只矮身福了福。
“嫣然这里有我。莫非你是不放心吗?”白盛看着她笑问。
烟波随侍在赫连嫣然身边,与白盛相处也并非一两日了。见他这般便会意这位皇子殿下是在得知元娘没事的消息后心情大好。
烟波拿捏着分寸,又福了一福“殿下这几日有心元娘,食不下咽,夜不安寝,还要顾着赈灾的诸多事宜,是在太过劳累。如今既知元娘已无碍,还请殿下以贵体为重,勿再操劳,好生歇息。元娘这里,还是交给烟波来照料吧。”
“烟波就是机灵。明明是不放心我,怕我笨手笨脚照顾不好你家元娘,可这话一说出口,却句句都是为我着想,叫人听了就觉得那么舒坦。”白盛笑道。
“放肆!殿下面前岂有你卖弄心思的地方?还不跪下向殿下认错?”赫连硕挥开烟波的手,面沉似水地斥道。
烟波闻言就要跪下,被白盛制止了“你是嫣然的心腹,叫她得知我为了这点小事就罚了你跪,会以为我欺负你。我不想她不高兴。”
白盛又对赫连硕道“家主也不必多虑,我对烟波并无半点责备之意。相反,很是欣赏。也就是嫣然,才能带出这么机灵有本事的人。
不管烟波放不放心我都好,总之,照顾嫣然的活儿呢,就是被我揽下了。你们都下去好生歇息吧。”
见烟波还想开口,白盛故意板起脸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此乃本钦差之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