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来直去的性子,哪里能相处这般迂回周密的立离间之计?不过,他也少不得事先知情,否则今晚在酒桌上哪会那么沉得住气不找十二弟麻烦。”
“不错,”五皇子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平日里他最看不惯老十二,总会有事没事找个茬为难一番。今晚酒桌上竟出奇的乖巧,我还当他转了性儿,这会儿看来应当是憋着等好戏开场呢。他一向最听老四的话,这事儿多半是老四谋划的。”
七皇子但笑不语。
五皇子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自顾自地说道“定是如此。老四这人看上去文质彬彬,骨子里最是阴险狡诈,惯会耍计谋使手段,偏偏还要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今次吃了这么大个哑巴亏,心里想必呕死了,偏偏还得听一脸正气地听赫连嫣然把自己踩得什么都不是,想想也算是大快人心了。”
“不是四哥的妙计不够高明,而是赫连嫣然对十二弟深信不疑,情比金坚。只盼下一次四哥能想出个更好的注意才是。”七皇子颇为期待的说道。
四皇子府,书房之内,一片狼藉。
上好的端砚被摔成数段,溅出来的墨汁将名贵的地毯染得乱七八糟,先前四皇子亲手绘制的美人图也被揉成一团,再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一座翠玉屏风将整间书房一分为二,阻隔了里间的情景,只隐约听得似有女子夹杂着哭泣的求饶声。
良久之后才归于平静。
四皇子整理好衣衫,又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仿佛刚才什么都不曾发生。对书案上有些惨不忍睹的美人更是连看都不看一眼。
发泄了一通,四皇子的心绪终于平复了一些。他找来婢女将已经昏过去的侍妾抬回院子,这才去了偏厅见已等候多时的六皇子。
六皇子见他面色较刚回府时已好了不少,这才开口玩笑道“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也不是全无道理。四哥这般的人物从温柔乡里走一圈出来,再大的怒气也要消掉一半。”
“总不好叫外人觉得我这皇子好没气度。”四皇子发泄了一通,已不再那么气恼,平复了心绪,也就觉得宴席上的事也没那么大不了了,“胜败乃兵家常事,日子还长,咱们不急在这一时。”
“果然是人舒坦了,就什么都好说了。四哥就是会享受,选在书房那样的圣贤之地,啧啧,想来别有一番滋味。”六皇子邪邪一笑,“四哥若是能把那赫连嫣然弄到手,咱们就什么麻烦都解决了。”
四皇子心下一动,转念一想,却嗤笑一声“六弟莫要玩笑。她对十二弟的情义有多深已是有目共睹的,为兄可做不出来抢兄弟之妻的下作事。”
“老十二算什么兄弟?那商贾之女又算什么妻?”提及那二人,六皇子话语间满是轻蔑,“四哥以为老十二真的会娶一个商贾之女做正妃,那不就等同于他放弃了争皇位么?”
“至少在面上,他从未表明过有争位的心思。”
“可他这次回来却大不相同了。”六皇子肃了脸色,道,“四哥,我方才可不是玩笑。想要除掉老十二,必先解决赫连氏这个大麻烦。有什么比令她移情别恋更好的法子呢?釜底抽薪,永绝后患。”
四皇子也不是全无此念头“只是你四哥怕没这本事得她芳心啊。”
“四哥何必如此谦虚,这样的事从前也不是没做过。”六皇子不以为意地说道,“女人嘛,头发长见识短,原户部侍郎家的小嫡女当初不也对十二弟情根深种,最后还不是叫四哥收进府中做了侍妾么?”
“闺阁女子见识过几个男子?都是春心萌动又天真,好哄得很。”四皇子不屑道,“到手之后都一样,还不是得逢迎讨好日日盼着我多看一眼多留一夜?名门淑女?不照样得放下矜持身段在我后院千方百计争宠么?”
“只是赫连嫣然毕竟不同于寻常女子。那般手段和见识,不会轻易把什么人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