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烟花女子,十二弟已说了不认得你。休要纠缠!”大皇子虎着脸道。
灵玉哭诉道“奴家确实于两个月前服侍过十二殿下。殿下与奴家彻夜缠绵,直到天光大亮才放奴家离去。临走前,殿下赠了奴家一枚玉佩,说是赫连家长房的好东西,还说日后要接奴家入府伺候。奴家所言句句属实,有玉佩为证!”说着,自怀中掏出一枚碧绿的玉佩,青翠欲滴,价值不菲。
在场众人面色各异,说起来皇子狎妓之事古已有之,但大多在私底下,很少有人翻到明面上来。毕竟是皇子之尊,说出去有损颜面。但人有时就是这样,任君挑选的名门闺秀看不上,偏偏就喜欢烟花之地的放荡女子。灵玉一番话说得有鼻子有眼,虽然言辞露骨不顾廉耻,但时间清楚,又有信物在手,众人已然信了六七分。
“这位姑娘,诬陷皇子乃是大罪,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四皇子温声道。
灵玉像是被四皇子的话吓到了,瑟缩了一下,但很快又挺起胸膛,努力辩白道“奴家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随意攀扯皇子,奴家所说的都是事实。那日奴家被人以重金秘密接去鼎香阁,说是侍奉贵客,到了地方才知道这位贵客便是十二殿下。酒宴尚未结束,殿下便拉着奴婢进了房……”
“住口。”赫连嫣然的声音不大,语气也并不见严厉,更是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灵玉却觉想说的话像是突然被生生截断在喉中,连半个字也再说不出。
“赫连姑娘这是做什么?十二弟都还没说话,你怎的比他还着急?”六皇子意有所指道。
“依着六殿下的意思,就该任由此女满口污言秽语,诋毁诬陷我家殿下?”赫连嫣然毫不示弱的反问道。
“赫连姑娘好大的脾气,”五皇子心里记恨着先前的过结,趁机帮腔道,“公然顶撞六弟,你这是没把我们这些个皇子放在眼里呀。”
“方才此女胡言乱语往我家殿下身上泼脏水的时候,怎的未见五殿下站出来指责她不把皇子放在眼里?难不成五皇子是有意针对我家殿下么?”赫连嫣然咄咄逼人的问道。
“你……一派胡言。”五皇子气结,又找不出理由反驳,拂袖冷哼一声,不再看她。
“赫连姑娘何必动气,事情还未弄清楚,我们兄弟几个自是相信十二弟的。”四皇子调停道。
“既如此,还请殿下允许民女问她几句话。”
“赫连姑娘请问。”四皇子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位姑娘,你方才说这玉佩是我家殿下赠与你的,是也不是?”
“正是如此。”灵玉瑟瑟发抖的回答道。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如此惧怕面前的小丫头。
“你还说我家殿下曾告诉你这玉佩是赫连氏长房的‘好东西’,对么?”
“千真万确。”灵玉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一个劲儿的发抖。
“烟波,上前查验。”赫连嫣然吩咐道。
烟波应声自她身后步出,隔着几步远看了看女子手中的玉佩,道“禀元娘,此物绝不是长房的东西。”
“你站那么远,看都没仔细看过就说不是,未免太过敷衍。”六皇子讽刺道。
“殿下容禀,”烟波行了礼,道,“这不过就是块价值千余两的破烂石头而已,在赫连一族之内,也就是个哄孩子摔了听响儿的玩意儿,说什么出自长房,还是好东西,明摆着笑我赫连氏穷酸,瞎了眼的狗东西,瞧不起谁呢?”烟波指桑骂槐道。
“放肆,你一个小小婢女好大的口气。”大皇子也站出来斥道,“赫连一族就是这样的家教么?由着个奴才出言无状?”
“大皇子何出此言?”赫连嫣然慢条斯理的说道,“烟波所言句句属实,并无任何不敬之处。况且以她赫连氏二房少房主的身份才能,判断一块玉佩是否出自长房再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