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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阵阵阵阵寒风吹进山洞。

君祁烨下意识地裹紧了衣领。

微微睁开眼睛,入目一片混沌不清。

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从喉咙中涌出来,口中瞬间充斥着浓烈的甜腥味。

“父皇,儿臣不想喝药,求您了。”

“你自从出生起,就是为了你皇兄,你皇兄体内的毒一天不解,这药你就要一直喝下去,直到你的血气能解了你皇兄身上的毒……”

冰冷的话音过后,又是一碗苦涩的药汁灌下肚。

紧接着,是无休止的被放血入药,再看着融着自己气血的药,喂进了皇兄的嘴里。

下一刻,便是自己毒发,然而,哪怕是疼得在床榻上辗转反侧,痛不欲生,也未曾换来父皇的半分动容。

“您该喝药了。”

声音充斥着耳朵。

怎么又要喝药?!

君祁烨忍无可忍,伸手掀翻了递到眼前的药碗。

药碗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王爷,您怎么了?”

君祁烨猛地睁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发现眼前的人是孙队长:“孙意?方才是你给我端的药?”

孙意点点头:“您毒发了,呕出一口血,我便按照赵院使吩咐的,将药块融了水,还好药收得好,还没损毁……”

君祁烨揉了揉眉心。

又做梦了?

有几年未做这个梦了,他甚至快要忘了。

昏暗的光线下,孙意也能明显看出来君祁烨脸色不大好,像是大病了一场。

但是,他体内有毒,赵院使给的药,也只能延缓,并不能根治,比大病还要命。

除非从皇上手里拿到解药。

“您还好吗?方才您一直辗转反侧,怎么喊都喊不醒……”

“无妨,噩梦而已。”君祁烨回过神,看着孙意,“吓到你了?”

“那倒没有。”孙意摆摆手,“只是,您现在需要吃药,要不撑不住。”

“不用了。”君祁烨淡淡地说道。

“你是担心这药……”

听到这话,君祁烨眉头骤然一紧,随即递过去一个不善的眼神。

孙意闭嘴不言。

君祁烨看了看外面:“接下来的几个月,有一场硬仗要打,趁着现在时间还早,再多睡会儿。”

孙意没来得及问‘什么硬仗’,就发现君祁烨已经合上了眼睛。

半个时辰后,一阵若有似无的鸟叫声传来。

君祁烨睁开眼睛,只见门口处,一道淡淡的身影一闪而过。

侧眸,见孙意已然睡得深沉,君祁烨悄然下床,去了里间。

“属下来迟,王爷受罪了。”

是宸王府的暗卫队长清风。

君祁烨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如何了?”

“据查,最近五皇子府的安宇,之前多与黑枫阁有联络,江少卿大力打击黑枫阁后,杀手余孽便四下分散,多分布于您坠崖的周围。”

君祁烨眉眼深沉:“是五殿下要杀本王?”

清风低头:“属下不敢妄言。”

君祁烨递给清风一个图卷:

“你带人先行一步,往岭南的方向走,沿路拔除谨王府暗哨,基本位置,我已重点标注。”

清风疑惑:方才提到五皇子府的人联络杀手,这会儿又要拔出谨王府的暗哨?

但是,他也没有多问,收了图卷,点头应是。

“拔除暗哨后,你便由岭南转道去漠北,与谢影和章卫会合,等我的消息。”

清风领命而去。

翌日清晨,君祁烨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