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起身,领着李云和李啸推着羊角车就要走。
那老翁见他们毫不留恋,焦急的情绪上涌,上前拉着李平安的袖子,“一百文,一百文如何?老头子真的倒了血霉,花钱买了这么个昆仑奴,本来以为可以找个帮手,结果天一热,就变得跟废物一样,气煞人也。”
李平安这才停下身子。
不过没说要买,而是先将昆仑奴的衣服解开,然后人放在阴凉下。
老翁一看李平安将这昆仑奴整得衣不蔽体,露出浑身上下的丑陋,立刻转过身去,不再看,嘴里不停地念叨,“腌臜至极,有伤风化。”
一边儿的李啸对正在忙碌的李平安说道,“平安,你折腾他干啥,都快死了的废物。”
李平安没说话,而是将腰间的水葫芦解开,因为天气燥热,出门前水葫芦加了点盐水,给这昆仑奴倒了些。
果不其然,一会儿的功夫身体状况就有些好转。
不愧是三哥,抗造!
也不知道这个时空的三哥会不会叠罗汉。
李平安收拢心神,诚恳道,“老前辈,小子可不敢拿三百文侮辱人,这样刚才我答应给您三百文,我说话算数。这是三百文,您收好。”
老翁扭头,见昆仑奴的情况有所缓解,心里有些懊恼,但想到自己刚才连一百文都叫出来了,这会儿再反悔有些说不过去。
毕竟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况且若不是眼前这年轻人,伸以援手去救治,这昆仑奴也未必能活下来,到时候自己一文钱也拿不到。
当下沉着一张脸,接过了铜钱,然后从怀里掏出了契书,硬巴巴地说道,“这是契书,已经找人做了验讫,盖了官印。”
李平安结果契书,发现确实是正经奴仆交易的红契。
当下李平安问道,“那验身过贱?”
老翁说道,“老夫急着上路,找人托关系,提前做好了,上面有官吏的印章。”
李平安看完之后,明白这确实是一个完整的奴婢买卖的手续。
但当他看到卖主的身份时,李平安愣住了。
这竟然是本县的县令的名讳。
至于他一个前升斗小民,现如今的乡野村夫,为何知道县令大人的名讳这件事情,就不得不感谢他拿伟大的前妻,因为这位县令大人,就在他们的暗杀名单里。
原主甚至有一个替夫人暗杀县令,做投名状的愚蠢心思。
见叔父拿着契书观瞧,李云也很是好奇,奴仆交易是什么样子,便上前来取契书。
李平安这边儿愣了愣之后,心中有了盘算,便弯腰躬身,再度行礼道,“原来是老父母当面,学生失礼了。”
这回轮到老翁吃惊了。
因为姓氏的原因,他很少跟身边儿提及自己的名讳,而官场一般都是以某姓加官职相称,所以一般人不应该能认出自己。
当下老翁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前县令?”
李平安低着头,眼珠转了转,便演上了,眼泪滴答滴答地往土里掉,“老父母有所不知,学生当年有幸远远的观瞻您的容貌,当时您刚来本县,是何等的风雅潇洒,谁曾想转眼几年过去,您竟然为了本县百姓忧愁到满头白发,让人认不出来。”
“学生刚才只是觉得您面善,有心促成这桩生意,可当看到这个蒲姓,记忆便涌上心头,那位为民请命,爱民如子的您面孔再度浮现,学生也就认出您来了。”
“你是本县的学子,曾见过本县断案?”老翁继续问道。
李平安的态度越发的恭敬,“学生曾经是,只是后来科举不第,便放弃了,现在以农为业。”
李平安心道,“能不见过吗?当初想杀了你,踩了好几次点呢。谁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