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幼真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说道,“不是,商礼,你当是在说笑呢?”
商礼抬起红肿的眼眸,看着孟幼真说道:“我为什么要说笑?”
孟幼真站起身子,长舒一口气,可还是感觉胸口一阵郁闷,索性就在房间里踱步。
她想不通,她真的想不通。
她认识商礼的年头不算短了,四年了,临了马上要五年了,她自认为十分清楚商礼的为人。
可是,最近这一年,她越发看不懂商礼了。
拢人心,当权臣,甚至隐约有助纣为虐的迹象。说商礼原本就是这般人,孟幼真是死活不认的,但是事实摆在眼前。
她便认为商礼是有苦衷的。
可眼下这般,是为了什么?
孟幼真双手背在身后,想不通的她问道:“就因为建州那事儿?”
商礼闭上了眼睛,拧着眉头,不愿再瞧她,道:“嗯。”
孟幼真长叹一口气,脸上神情似是不解:“你俩认识多少年了?你不了解她吗?就那么相信,建州是她做的事儿?”
“不然呢,我该信谁?一味的相信她,到最后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她把我当什么人?”商礼话说的十分绝情又激动,看起来像是被谎言揭穿后的歇斯底里。
只不过,她是揭谎的人。
孟幼真不敢相信,一向理智又深情的商礼,竟能说出这番话来。
一时之间,孟幼真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她该以什么样的身份?朋友的话,言尽于此了。
身为她的门客,也只是忠君而已。
孟幼真用不耐烦的语气说道:“那以后呢,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商礼只是用带着哽咽的声音说道:“走一步算一步。”
“你!”你怎么可以走一步算一步…
孟幼真刚想指着商礼的鼻子说教,可瞧见眼前的商礼,头也伤了,眼睛也哭肿了,手上的纱布还是她给缠的。
孟幼真还是把话给憋了回去,只得安慰道:“你…你别后悔就好,省得余生遭罪。”
“不会。”
她斩钉截铁的说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不去挽回,带着一别就是永远的勇气。
“得了,你好生歇着,最近两天少忙一点,省得把身体熬伤了。
过几天,你总得见秦照不是?”
孟幼真叹了口气,这日子越过越糟心了。还不抵在新阳的潇洒日子。
隔三差五商礼给点钱,她便和以安几人逛逛街,听听曲儿,再看看新阳的风光。
哪里像现在,在这东京里,连一向活泼的以宁都循规蹈矩起来。
商礼点头,她自是晓得的。
忽然间,孟幼真脑袋里灵光一闪,她还想起一件事情来。
颇有些喜意的开口,说道:“对了,那装货来信了。”
商礼初听还不知道孟幼真说的是谁,眼睛里有些诧异,但又瞥见她笑意的模样,又福灵心至般想到了一个人,她师姐,虞淡月。
商礼扯着嘴角笑了笑说道:“若是她在这里,你还敢这般称呼她吗?”
孟幼真闻言有些心虚,动手摸了摸鼻梁,说道:“呐,谁叫她上次跟我说话就三言两语的,哼!”
“师姐都说了什么?”商礼不再细究,转而问道。
孟幼真摆了摆手,“嗐,也没说什么,就说她远游江湖的事儿,说她现在人在大漠,再有一年,就能回到中州。”
“她还说,她那便宜的师尊,也就是你芳姨,让她从中州回来之后,一起来东京。”
商礼的眼眸睁大了些,露出点笑意,说道:“早些时候就想让师姐来东京了,这一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