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集体的地方,倒也没什么大不了了。
可秦疏知道,秦漪曾遇到过暗杀,身边的许多人也是,宋芷青也在其中。
“把握机会,才能更进一步。”秦漪双眼中的算计倾泻而出,如果程嘤对她说的话不假,秦正河这几年便会病危。
倘若她还没有扩大自己的势力,那夺位之争,必定是两败俱伤。
无论是他们谁登上皇位,必定会对她们斩草除根。她不能不进步。
秦疏也知道秦漪不会做冒险的事儿,她自己本身也知道事情利害,道:“阿姐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不管如何,她仍然是太子,只要有这层身份在,她结交大臣来,定然会轻松很多。
毕竟还有很多老迂腐在呢。
东京的雪隐隐约约有要停的架势,天边的云层渐渐散去,却有些阴霾霾的,始终亮不起来。
阴霾铺陈在天幕之上,阳光似乎想要穿透这层阴霾,却始终力不从心,只能勉强漏下几缕微弱的光线,让这东京的冬日,显得更加沉闷而压抑。
丰乐楼,一间小格子里。
商礼端正的坐好,眉眼间有些倦怠,连日来的繁忙与筹谋已在她的眼角眉梢刻下了淡淡的痕迹。
身姿依旧挺拔,如同青松般屹立不倒,但微微蹙起的眉头却泄露了商礼内心的忧虑与思索。
右手搭在桌子上,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转过头来,今儿已经是十二月末尾,即将要过除夕了。
“吱呀——”
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刺耳,却能瞧得出小心翼翼来。
陆逸云顶着肆虐的风雪而来,肩上积雪几重,面颊被凛冽的寒风雕琢得泛红。
脚下沾染的雪花入屋即化,在地上留下水印。
冷冽的眼神在屋子里扫视,随后落在商礼身上,眼神才变得柔和。
陆逸云卸下厚氅,落座在商礼面前,带着歉意说道:“倒是让晚舟久等了。”
商礼把已经泡好的茶推到陆逸云面前道:“宫文客气了,我也才到不多时。”
陆逸云也没客气,拿过商礼推过来的温茶一口喝了下去,暖暖身子,热流划过喉咙,暖到胃里。
缓了一会儿,陆逸云又踌躇起来,欲言又止。
商礼顿感不妙,直言道:“宫文直说便是,我受得住。”
陆逸云瞥了商礼一眼,从怀中拿出几封信出来,说道:“这是建州调粮的记录,最近几年,调动粮食最多的只有后面那几次。”
商礼接过信,便拆开来看,陆逸云就一边说道。
“皆出自一人之手,是一汉子。我便托人再查下去,又变成一女娘,其中一环扣一环。后线索,指的是……青安公主。”
商礼看信的眼睛忽然停住,视线从信纸上移,看着陆逸云,冷声道:“你再说一遍,何许人?”
陆逸云别过头去,不去看商礼的脸色,道:“青安公主,秦漪。”
海棠倚残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