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就走,让九雅假扮,你们常来便是。”秦漪眸中竟然有些哀伤。
秦茗猛然站起身,手指着秦漪,愤怒道:“你,你,你!我当真不知道那男人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给他生了孩子,还能让你以半死之躯赴必死路!”
秦茗胸中郁气,眼中已然泛起了泪光,拂袖离去。
唐婧珂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秦漪安心,东京之事有她们秦漪可以大胆的做她想做的事儿。
在二人走后,秦漪趴在桌子上,小声对着九儒说道:“绣衣拨两千人,混在新阳百姓中,有个名头,别那么明显,但大抵是无用的。”
九儒轻叹,“殿下,绣衣两千……是多年心血……”
“咳咳……”
秦漪趴在桌子上,忽然咳出声来,面含悲戚,苍白憔悴。
“绣衣是心血,她也是。”
情之一字,最是伤人,生死已逾。
秦漪伏案低吟,言辞间满是哀愁,“我得见她一面。”
千里之外,烽火不休,负隅反抗寸土不让,战鼓震天,铁马金戈。
战事来得急,来的凶,也幸得新阳城易守难攻,商礼她们才得以喘息。
可事态紧接着就急转直下,十五天之前,新阳尚有余力。可如今是第二十一天,敌兵从原来的三千人增加到了近五千人,新阳粮草已尽。
“晚舟哥!”
鹿闻奔跑着,他身上沾满了血污,朝着商礼奔来。
商礼赶紧迎了上去,急切的问道:“可有消息?”
鹿闻点头,可面上却是悲哀,话中带着哭腔,说道:“有,可,可灵下粮仓已空……朝廷拨下来的粮草不知期限。”
商礼身形一晃,勉强稳住心神,“那是建州最大的粮仓!怎么会没有粮!”
“说紧着江陵用……并且,开仓之时,粮食已经大空,被人调走……”
“有传言说,是京中之人利用司仓调走的,暗指青安……”
商礼一惊,呼吸声重了几分,心中沉闷而痛楚。
“相意?”商礼低语呢喃,心乱如麻,思绪纷飞。
商礼忽然浮现出秦漪如玉的身影,心中断然是不相信的。
“此事定有蹊跷,先召集百姓,把他们送走,新阳不能多待了。”
“鳏寡孤独者,一同送往他城,男丁妇孺,皆需留下,共守此城。血性之躯,有守土之责,共赴国难。”
商礼目光如炬,脸色凝重,心中有理想,支撑她一往无前。
鹿闻在商礼身边,看着商礼这副样子,忽然鼻尖一酸,眼神中也是骄傲,这就是他从小敬佩的人啊!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海棠倚残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