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商礼想要拒绝,虚弱的声音道:“你们可以扶着我走的。”
“上来得了,废话那么多,过一会儿你死这了。”孟幼真把背上的包袱拎下来抱在怀里,毫不客气的说道。
“磨磨唧唧的,有这功夫,她早给你上完药了。”
商礼顿时也觉得自己有些矫情,小声的对着虞淡月说了一句,“麻烦师姐了。”
虞淡月什么话也没说,背着商礼就去了商家名下的客栈。
商礼圈着虞淡月的脖颈,一种很安心的感觉,背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她的意识又昏昏沉沉,下巴垫在虞淡月的肩膀上。
头一偏,便晕了过去。
虞淡月稍微偏头,便感觉到脸上一阵毛茸茸,应道是商礼的头发。
脸上有些痒,虞淡月轻叹了口气,无妄之灾。
展阳县发生命案惊动了当地的新任知县,但商礼几人早已经在商家的客栈入住了。
虞淡月将人放到床上,房间里除了以饶,其余人都在。
这可让以饶伤透了脑筋,他在这儿不是更方便吗?怎么还让他出来照看着马儿和那掌柜的?他俩是同一样的吗?以饶不懂,但是他听话。
屋内。
“以宁,你去帮虞女侠把剑清洗一番。”以安看着抱着剑的以宁说道。
以宁也和以饶一样,乖乖的听话,出了门。
虞淡月打开自己的包袱,对着孟幼真说道:“去打盆水来。”
孟幼真也分得清轻重缓急,立马出去打了水。
虞淡月拿出些瓶瓶罐罐,对以安说道,“把她衣服扒开,翻过去。”
以安脸色闪过一丝犹豫,她家郎君这身份……
虞淡月看出以安的迟疑,说道:“她的身份我二人都知晓,你照做便是。”
以安瞬间惊讶地张大嘴巴,但以安知道此时绝不是该震惊的时候,照着虞淡月的话做。
等以安做完,只留给了商礼一件里衣。
因那里衣已经和带伤的皮肉粘连,以安只能拿剪刀一点一点去剪去多余的布料。
以安望着那斑驳的伤口与被鲜血浸染的布料,神色中流露出一抹心疼,就连拿剪刀的手也微微颤抖。
“嘶——”
一声细小的痛呼声,在偌大的房间里确是那般刺耳。
以安连忙蹲在床头,说道:“郎君醒了?”
商礼点头。
额头上布满汗水,粘在细密的眉毛上,商礼迫使自己睁开眼睛,眼前却是有些朦胧。
虞淡月手里拿着瓶瓶罐罐,不管是什么都往纸上倒一点,看起来不靠谱极了。
商礼罕见的在虞淡月那张经常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到了些犹豫和赌一把的神情,还有点心虚……
“水来了,水来了。”孟幼真用脚踢开门后又勾上,打了一盆水放在凳子上。
“咳咳……”
商礼面上有些憔悴,试探性的说道:“你们就不能为我请个郎中吗……”
“咳咳……”
商礼说话的功夫,又见虞淡月往那成堆儿的粉末上倒上去些红的黑的粉末……
商礼趁着自己还能说话,赶紧交代一下接下来的事情。
商礼对着以安说道:“现在立即传信东京,明说我遇难,生死不明,疑似死在大火中。”
“再者,给官家捎去暗信,带去三四封我手书的信件,注意一定要是火烧的,并且说是我因为这丢了性命,他定会有所动作。”
“还有,我……不想上那个药……”商礼声音越说越小,在瞳孔涣散的时候,看见虞淡月起身向她而来……
海棠倚残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