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礼撑着秦漪送过来的油纸伞,又是独自站在风雪里好长时间。
今日之事让商礼太过深刻,秦漪在她的心里又留下独属于她的痕迹。
雪下的大了些,幸好她有伞。
在往后岁月中,会有人给她撑伞吗?
秦漪,我应你所求,也如我所愿。待到山花烂漫时,春风送信,信中便是你我。
我不愿再去想那些杂七杂八的,我只知道,我的心告诉我,我得在你身边。
梅园里梅花开的正盛,商礼弯唇笑道:“商礼今年我十六岁,识得本心,在此立誓,此生誓死追随秦漪。若违此誓……”
商礼歪头细想,接着道:“若违此誓,不得好死。”
声音很轻,冷风一下子就卷走了。可卷不走的,是一颗心。
商礼沿着秦漪走过的脚印再次印了上去,原先的脚印被大雪盖上了些,险些让商礼没看出来。
我过你走过的路,此后,我也有了些你的影子。
商礼不知道秦漪说的其他事是什么,秦漪不说她也就不问。目前,她唯一要做的,就是扶秦疏上位。
时间很长,一年两年……
刮起的风雪越过油纸伞,几点砸在商礼脸上,冰冰凉凉的。
满天的雪,何时才能停啊。
商礼充满血丝的眼睛看见白茫茫一片,她没能在这个冬天将爱意诉诸,一场掺杂血泪的谎言轰轰烈烈的开始了。
她越发觉得秦漪是一个极好的人了,她的聪明、气魄,她的神秘,都太完美了,也都太吸引她了。
商礼的双眸似深夜中未曾合眼的星辰,却被哭尽后的疲惫与未了的情感交错,充满了纵横交错的血丝,映照着周遭白茫茫的一片。
那是冬日里独有的寂静与苍凉,雪花无声地飘落,每一片都像是洒落细碎的叹息,将她的心事一同掩埋在这片纯白之下。
商礼渴望将心中那份温热而复杂的爱意,如同冬日炉火般传递给秦漪,却终究只能任由它在胸中翻腾、冷却,最终化作一声轻叹,消散在凛冽的寒风中。
商礼低头痴痴的笑着,想着慢一点,再慢一点,慢慢来,别让这份感情惊扰到她爱的人。
慢慢陪着她,和她一起,打理好这锦绣江山。
听着好轻狂的话啊,轻狂吗?
轻狂。
那又如何?我年方十六,敢陪秦漪赌上余生光景。
商礼撑伞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就见以饶在等着自己。
以饶见商礼回来了,刚想叫商礼,却见商礼红着的眼睛,吓得他嘴都打转,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郎、郎、郎君,我还、还、找您呢……”
商礼将要收伞,睨了一眼以饶,说道:“找我做什么?”
以饶低下头,说道:“方才宋副尉派人过来说,咱们后个儿走,明个儿歇一天。”
商礼点了点头,“成,我知道了。”
商礼收完伞,见以饶还不走,便问道:“还有何事?”
以饶:“明个儿,云清公主想找您吃个便饭,鹿官人和宋副尉都去的。”
商礼挥了挥手,道:“我晓得了,晚上不用给我送饭了,你自己个吃过就行了。”
以饶愣愣的应着,见商礼进屋以后,自己也摸着脑袋回了自己的住处。
刚才他们郎君的态度好冷啊,他真的想哭了,他真的好想哭。
但是郎君最后关心他了,他又感受到了一点点的温暖。
他想回家了,家里有以安姐她们,呜呜………
风雪侵山道,银装覆满阶。 孤灯映窗影,仅此一夜间。
大早晨的,九儒推了两下门都没把门推开,一猜就是大雪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