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丞相所言,这应当如何?”胡方明听着陆绣的话,他觉得在理,可又不能坏了礼法。
“这能如何?”
陆绣轻笑出声,似乎在嘲笑,“你们既然不准,那不如就直接试了。听闻荣盛学子在内,包括诸位大臣,都不相信那小女娘的才华。又不准她进入国子监考试。”
“口口声声说着要给人清白,却把清白的出路堵的一干二净。她的诗词和文章既然能在诗会上拔得头筹,你们还不愿意承认,不若给她一身份,让她去书院教书。”
陆绣刚说完这话,朝臣们就开始议论纷纷。窃窃私语的声音真是让人烦心。
“这怎么可以让一个女子教书啊?”
“这叫我等置于何地呀?”
“丞相此想法竟然有些荒谬。”
“这也太不把我等放在眼里。”
“我就不相信那诗词是她作出来的。”
“丞相是不是被人蒙蔽了双眼?于理不合于理不和,简直是荒谬。”
胡方明皱着眉头,说道:“丞相怎能不知,国子监怎可让一个女子教书。”
陆绣低笑一声,抬起来的眼神中带着点笑意,让胡方明顿时感觉有些压迫。
“侍郎说笑了,我可没有说是去国子监。”
“你国子监学子自视身高,百般不信。那不如去书院,我相信众学子中总会有诚实的。她去那一试,授人以渔,普天之下怎可信口雌黄的人。”
“届时她的才华是真是假,众人心中也已经明白了。”
陆绣一身紫色官服,瘦弱的身影立于朝堂之上,“这样一来也算是给众学子们一个交代,给的是求学的学生们,不再让师名禁锢自己。人求学一生,总得有个自己的名字。”
“也给所谓的“人”,抛去所有成见,给宋小娘子一个交代。我想这才是你我同僚立于朝堂上最开始的初心。”
心颤,陆绣的话给了这群朝臣们极大的心理感触。
陆绣说完之后,便转身向鸿德帝行礼,道:“恳请圣上定夺!”
而后陆绣觉得还不够,更进一步,双膝跪地,叩头。
这一叩,陆绣十分清楚自己在干什么,相当于直接跟鸿德帝撕破了脸皮。
也是想用这一叩,打破那一个小口,只为换来以后那渺不可及的理想。只为商礼未来的路更顺一点。
程嘤原先摸着胡子的手突然停下,他惊讶于陆绣今日这反常的表现。更惊讶叩头的陆绣,这大礼,他有多久没见陆绣行过了?
程嘤瞥了一眼同样跪在地上的沈辽,心中有一丝异样,但还是就眼下的形势,行了礼。
左右丞相都这样了,朝臣们当然跟着做。齐声喊道:“恳请圣上定夺。”
鸿德帝冷笑好几声,那笑声如同冬夜里刺骨的寒风,让人心生寒意。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却不见丝毫暖意,眉宇间凝结着深沉的冰霜,仿佛连心都已被这漫长的孤寂与无奈冻结。
“真不愧是朕的好丞相,好臣子!”鸿德帝感叹一声,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嘲讽与苍凉。
鸿德帝目光如炬,扫视着殿中跪伏的群臣,似乎在无声地质问,又似在自嘲。
陆绣已经明确的提出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站在道德的最高点,他若是不按陆绣说的做,他成了什么人?
陆绣,算你狠!
鸿德帝闭起眼眸,道:“都听陆卿的罢了。”
鸿德帝此话一出,算是定了宋芷青的去向。
“圣上圣明!”朝臣们喊着。
圣明?他圣明吗!鸿德帝睁开有些狠厉的眼神,他不过是被陆绣牵着鼻子走罢了!
鸿德帝胸膛起伏的厉害,这事儿他记下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