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的头顶百会。
任元发出一声非人的惨嚎,便一动不动了。
谢秩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法铃,朝着任元摇了摇,发号施令道:“说‘大兄,我错了。’”
“大……兄,我……错……了……”任元便木然地重复道。
谢秩满意地点点头,示意马师傅敞开笼门。他又摇铃下令道:“爬出来。”
任元便四肢着地,仰着头,神情木然的爬出了牢笼。
谢秩还待作弄他一番泄愤,但想到马上这就是自己的身体了,哪能让下人看笑话?这才罢休道:“起来吧,去好生洗刷干净。”
任元这才站起来,跟着表哥去洗牛奶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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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中。
互为父子的二人,正在做最后的布置。
“宣布了老大的死讯,你要表现出丧子之痛。”三少爷沉声下令道:“就算心里再高兴,也必须把这场戏演好。”
“是,儿子晓得。”谢庄主赞同道:“乡举时,中正官会来调查家世,不能留下丝毫把柄。”
“没错,所以表少爷变成二少爷的过程,要尽量自然。”三少爷点头道。
“阿父放心,都已经安排妥当了。”谢庄主笑道:“儿子早就放出风去,咱家要过继任元了。庄上人也都知道,表少爷马上就变成二少爷了。”
“接下来,老大丧礼上的事情,也全交给他来处理。这样他也就名正言顺,以谢家二少爷的身份走上前台了。”谢庄主接着道。
“妥。”三少爷满意的点点头,又沉声下令道:“今晚庄上所有人都不许睡觉,全都集中到前院守灵。子时前后,绝对不许任何人靠近内院!”
“是,阿父。”谢庄主恭声应道。
“你去请舅老爷了吗?”三少爷又问道。
“白天请过了,舅老爷不来。”谢庄主忙答道:“舅老爷说这二年,每月按时给阿母供应血食,她不会再发狂的。”
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块玉符道:“不过他老人家还是赐了一道请神符,以防万一。”
“嗯,有请神符就行。”三少爷接过来,收入袖中道:“但愿用不着。”
见阿父吩咐完毕,谢庄主便请示道:“那儿子发丧了。”
“嗯。”三少爷点点头。
于是谢庄主起身出去,宣布了长子的死讯。
很快,庄子里便传出哭嚎声,那哭声又迅速传播开来,继而满庄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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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谢家庄上下五百余口,已经披麻戴孝,全都跪在前院中哭丧。
谢庄主作为死者父亲,更是哭天抢地道:“我的儿啊,你怎么说走就走了?”
“你这个不孝子,叫我白发人送黑发人,痛煞我也!”
三少爷也红着两眼,从旁劝道:“阿父节哀啊,大兄得的是不治之症,被折磨了这么多年,今天也算解脱了。”
“唉,真是苦命的孩子啊。”谢庄主作肝肠寸断状道:“一定要好好操办,让他走的风风光光!”
“是,儿子一定全力以赴。”十四岁的三少爷一脸勉为其难。
“不,让你二兄来办。”谢庄主却断然摇头道:“本来打算过几天,择一个黄道吉日,遍邀乡亲来宣布此事的——”
“京里已经回信了,正式将你表哥的名字列入家谱了。”说着他提高声调道:
“所以他现在不叫任元,也不是什么表少爷了。而是我陈郡谢氏东山会稽派第十世孙,谢家庄二少爷谢程了!”
庄上众人一边低头抹泪,一边默默吃瓜,大少爷去世的同时,二少爷上位,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啊。
但台上的演员还在按脚本卖力的表演。谢庄主问三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