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今天起,你就是‘洪圣’的入门弟子了。”
老梁脸上露出欣慰笑容,好像了却一桩大愿,卸去千钧重担。
“依照过去的规矩,本该敬茶叩拜,发英雄帖,办开山宴。
既然东夏都定新历法了,咱们也就不讲那些繁文缛节,一切从简吧。
晚上带你去牌位面前添炷香,磕个头,便算成了。”
洪圣?
似乎名头不小!
秦时眼皮一跳,这是啥旧武门派么?
他平日课外杂书看得多,印象里有本叫《江湖丛谈》的稗官野史,其中提到武术界诸多的奇闻异事。
例如门派林立,南北对峙,各脉分支开枝散叶,牵扯出无穷尽的恩怨情仇……
总之,在旧武鼎盛势旺的那年头,大家对“名分”、“正统”看得极重,达到不惜动刀见血,世代结仇的凶残地步。
故而,对于各大门派而言,那块匾,那个字号,分量沉厚。
并非随便就能挂名头,收徒弟的。
手底下没本事,见不了真章,隔天就要被人登门砸掉招牌,灰溜溜滚出地界。
“小小年纪心思挺重,想的蛮多。如若洪圣是啥大门大派,早就让武协收编招安,分个一官半职了,何至于落到我这么一个瘸子手上。”
瞅着秦时思维发散的脑补样子,老梁颇为无奈:
“早年武术界鱼龙混杂,良莠不齐,为立稳脚跟,广收门人,都得往上攀扯出身,顶个响亮名号。
以‘少室’、‘真武’这些传承久远,几近神话的‘圣地道场’居多。
但就跟平常烧香拜佛,佛祖、道祖太伟岸,信众觉着所求未必会应,反而更愿意进些小庙。
众多小庙之中,又以‘洪门’、‘青门’、‘盗门’为最。
所谓洪圣,便是洪门圣字头,辈分不高不低,也没啥出类拔萃的人杰英才。”
秦时挠挠头,有些不死心:
“梁师,当年武协收编招安各大门派,咱们洪圣的师祖前辈,就没进步一下?
好歹混个分会主席、会长,或者名誉委员啥的?让徒子徒孙也跟着沾沾光啊!”
既然正儿八经拜师学艺,他自然希望找到一条粗腿抱着,省却二十年奋斗!
“唔,你这么一讲,我还真想起来了。”
老梁猛地拍下脑门,语气突然高昂。
如此表现,让秦时惊喜万分。
“梁师,你想起啥了?”
他急不可耐搓搓手,准备傍靠山。
“咱们洪圣在武协确实有人!”
“谁?还请梁师细说!”
老梁故意慢吞吞,磨蹭好一会儿,方才开口:
“就是你师傅我啊,衡州武协分会会员,还有荣誉证书。”
等我定段,我也能拿!
秦时嘴角抽搐,老梁搁这逗他玩呢!
“搞半天,洪圣就剩下梁师你这根顶梁柱,外加我这棵独苗了?”
“少年人脚踏实地,少做一步登天的美梦。洪门以前是大派,威势重,如日中天,这没错。
可武道家再厉害,比得过枪杆子么?
你觉着武协怎么成立的?又是怎么把那帮子桀骜难驯,不服管教,生命力个个突破几百点大关的匹夫收编进来?
这些无法无天,搁在旧纪元敢刺王杀驾,造反谋逆的主儿,不挨铁拳哪会老实!”
收徒就是爽啊!
老梁哈哈大笑,心里憋了许久的讲古冲动,终于能一股脑儿释放了。
“像少室、真武那等屹立千年万载的古代圣地,还算识趣,主动承认名下的田产、寺庙、道观属于社会公有,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