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九日,乡试放榜的日子。
孙山一大早被孙伯民拉了起来,走出屋子,看到同窗都聚集在院子。
孙山看了看天色,大概早上5点左右,是不是有点早啊?
孙伯民比孙山还紧张,看到一副吊儿郎当的孙山,生气地说:“山子,怎么睡那么晚呢,今日放榜了,我们早点去看榜。”
孙山摇了摇头说:“阿爹,放榜就放榜了,考得上就考得上,考不上就考不上,早看晚看都一样的结果的。”
孙伯民被孙山的话一噎,想说什么,最后什么都不说。
黎信筠幽幽地飘在孙山背后,阴森森地说:“阿山,你不紧张吗?”
要说紧张,孙山还真不怎么紧张。
这些天玩得太快活了,都忘记放榜这件事。
整日跟狐朋狗友吃吃喝喝,还游玩一番广州美景,认识不少新朋友,更重要的是不用时刻紧绷着神经读书。
当二世祖的 日子真的好幸福。
孙山又摇了摇头说:“紧张啊。不过紧张又不能改变什么。成绩就在那,紧张和不紧张,都早有结果了。”
黎信筠被他的话一气,决定暂时不跟孙山说话。
洪翦笑着说:“阿山说紧张,我看他的样子不怎么紧张。至于我,说实话,我非常紧张,不过早知道自己的斤两。哎,现在去看放榜,也是做陪客罢了。”
洪翦非常有自知之明,他的学识怎样,自我认知非常清晰。
能考上秀才已经是祖上冒烟了,在进一步,那真得难于登天。
特别这些天,跟着朋友们参加这活动,那活动,看到神采奕奕的学子,更觉得自己这个从乡下来的没办法竞争。
他总归或许止步于秀才了。
洪翦这么一说,姜谦,柳文唤两个深有同感,感觉考上举人和考上秀才真的太不一样了。
难度不是一个系数。
考上秀才如果是下地狱,那么考上举人便是下十八层地狱了。
两人相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无奈和绝望。
孙山连忙拉着他们走入客厅,笑着说:“天大地大,还是吃饭最大。得吃饱点,才有力气去看榜。等会人太多,没力气哪里挤得进去呢。”
这话说的非常正确。于是秀才们的亲友团拼命地吃早饭,试图使得自己变成大力气,一溜烟就能钻下榜单。
桂哥儿连吃三碗炒细米粉,还让大家吃多些,等会才有拼劲跟别人挤呢。
孙山慢悠悠地吃着早饭,同窗们无精打采地啃着早饭。
孙山云淡风轻,同窗们心事重重。
形成鲜明的对比。
黎信筠看不过眼了,凑到孙山跟前问:“阿山,看你的样子好有信心?跟我说实话,这次乡试几成把握?”
孙山非常老实的说:“五成!”
题都会做,题也全做,感觉题很好做,还压中题。
但感觉太顺了,弄得孙山疑神疑鬼,不敢相信。
实际孙山的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总觉得自己会考得很好,又或者刚巧落榜。
所以孙山把周大人给他估算中举的几率说了出来。
柳文唤哀嚎一声:“阿山,在岳麓书院读了三年,都只有五成把握,那我更没希望了。”
柳文唤从漳州府学到端州府的云谷书院,感觉是有进步的,但实际进步不是很大。
所以这次乡试还真没什么把握。
大家来赶考,他也来赶考。毕竟三年一次,人生有几个三年呢?
不考肯定不过,考或许还有可能过,大家都希望来搏一搏。
黎信筠,姜谦也非常没有信心,他们跟柳文唤想的一样,考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