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考官的到来,整个广州府掀起一阵“杨潮”,大家都议论杨勋,想从关于他的蛛丝马迹得到一丝线索。
像这种第一次做主考官的,真得让人不知所措,也不知道他会出什么题。
至于喜欢的文风,大家都认为稳打稳扎的最适合,杨勋性子就是慢慢吞吞。
何书锵从何家族学那里收到料,对着孙山说:“山哥,我听族里说,这个杨大人,做事慢吞吞,不急不缓,一点也不适合做御史。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去做御史的。
我听族里说,这个杨大人写奏折用词也非常平缓,从不说重话,当然也不说浮赞的话。写文章四平八稳,他的文风是这样,但喜爱却不知道。也不知道他喜欢像他一样的文风,还是喜欢激昂尖锐,华丽辞藻呢?”
孙山说道:“杨大人会不会喜欢朴实无华的文章?”
何书锵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杨大人不喜欢写书,也不喜欢写诗,好似没什么爱好。”
何书锵把族学和广雅书院打听的消息全告诉孙山等人,只不过收到的消息都是寥寥无几。
不怪族学和广雅书院不积极,只因为杨勋的料真的非常少,更主要还是他第一次当主考官,完全不知道他会怎么出题。
何书锵又说:“广雅书院的夫子说,杨大人第一次做主考官,加上性子又是比较稳重,所以他出的题目会中规中矩,不会力图破新。学子答卷的时候,最好不要剑走偏锋。杨大人或许喜欢这样的文章,但是嘛,为了求稳妥,肯定不会让这样的文章剑拔头筹,杨大人或许求四方八稳的文章,中规中矩,不会出错。”
广雅书院夫子这么说,有几分道理。没经验,就力图稳妥,太标新立异,要是受欢迎就皆大欢喜,要是遭人质疑,那杨大人周身麻烦。
所以一般避险规则,都是会平平稳稳,少说少做,力求不出差错。
何书锵这边给孙山分享杨大人的料,那边孙伯民急匆匆地赶来说:“山子,听说你们的主考官是杨大人?外面的人都传疯了,不知道这个杨大人是怎样的人呢?”
孙伯民留下来陪孙山赶考,自从孙三叔回去后,孙伯民就跑到糖水铺帮忙。
有时候山货铺需要人,他也会跑过去。
孙伯民是块砖,哪里需要他就往哪里搬。
自从杨大人来了后,何家村也全村议论开来。
要是在孙家村,大家不知道读书的事,但何家村就不一样,何家村年年都有要乡试,会试的学子,自然会掀起一阵热议。
孙伯民这些日子在糖水铺做小二,自然也听到顾客的议论。因为孙山要进场,孙伯民自然会留意。
越来越多人讨论,孙伯民一开始还听不懂,慢慢地也听懂了,自然跟着紧张了。
在糖水铺收到料,孙伯民也不懂哪些是有用,哪些是没用,都一股脑地分享出来。
有些谣言非常可笑,但孙伯民不懂分辨,也一一告诉孙山。
这段日子,孙伯民比孙山还紧张。
孙山安抚地说:“阿爹,我知道了。你莫要操心,这次乡试我会好好考的了。”
说不操心那是假的,孙伯民皱着眉头,顿了顿说:“我听说了,两千多人才取七八十人, 竞争太激烈了。哎,想不到考上举人是那么难的。
山子,你莫要给自己压力,考不上就考不是,反正秀才这个函头在孙家村也很顶用。我们有三十亩地免税,不用服役,已经比乡亲们好很多了。”
孙山嗯了一声,点了点头说:“阿爹,我明白的。我会全力以赴地考,要是考不过,是我学艺不精,不怪别人,我也不会太伤心的,反正我还年轻,还有机会。”
孙山和孙伯民聊了几句,看孙伯民还是非常担忧。